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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扑中文 ) 残忍吗?
丹泽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嘲讽,要不是柳一一活着,他一定不顾后果血洗臣相府,死个齐佑又算什么。
但面对严副御史的悲愤,他面色哀伤,自责道:“严大人,此事卑职难辞其咎,卑职以为……”
“丹寺卿,此事也不能怪你,生死由命。”严副御史抬抬手打断,反过来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活着的人尽人事听命,所作所为对得起地良心。”
所以,都察院副都御使想为齐佑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对得起地良心?
丹泽忽而觉得好笑,凶手堂堂正正坐在面前,都察院、刑部怎么不来抓?
轻蔑在心底无限扩大,表象却滴水不漏,对严副御史点点头,正色道:“严大人所言极是,我们三司会审尽心尽力,为皇上分忧,容不得半点马虎。”
两人坐了两刻钟,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其实严副御史看出丹泽有意隐瞒,丹泽也看出严副御史言不由衷,但谁也不挑破,齐佑的案子挂在大理寺,和皇后党谋逆放一起,却盖了加密章,证明他为扫平乱党而亡,是大周英烈,为此丹泽联名上奏,请皇上赏赐齐家,安抚那些活着的人。
齐臣相得知此事,被彻底恶心一把,气得一宿没合眼,刚刚好转的病情又严重回去。
然而站在丹泽的角度,他本意并非恶心齐臣相,与齐佑只是个人恩怨,和齐家无关,退一步,即便柳一一相安无事离开燕都,齐佑同样必死无疑。
就算自己不动手,覃炀一样不会放过。
但事已至此,丹泽想再多如果无意义,他现在所做一切就是让皇上,让朝野明了,自己与齐佑生前关系交好,才能洗脱嫌疑。
大理寺这两年历练不是白练,若谈办案程序,且不提大理寺,都察院、刑部哪里有漏洞,如何答话,如何规避,丹泽都了解清楚透彻,可法治能躲,人治就没那么简单,尤其像严副御史这样,与被害人关系交深的亲属,不好糊弄。
好在严副御史没有久留的意思,案情了解差不多,临走时又好似无意环顾一遍丹泽的议事堂,行礼告辞。
他一走,大理寺少卿才溜进来,紧张问:“大人,都察院的严大人此来何意?”
丹泽心知肚明,却不能破,把皇后党谋逆的案卷点了点,捏捏鼻梁,带着些许疲惫道:“为案子而来,你不必多言,只当不知道。”
有时“不知道”是保全的最好法子。
少卿点点头,满眼机警抱拳:“属下明白。”
语毕,他要走,又被丹泽叫住。
他抬抬眼眸,指了指案桌对面的空椅,示意坐,正色道:“你跟我时间不短,今这些话我你听。”
对方立刻正襟危坐:“大人请讲。”
丹泽一边收拾案卷,一边不疾不徐道:“齐佥都之死,我难辞其咎,大理寺卿这个位置也许坐不了多久,你作为少卿一职,勤勤恳恳,尽职尽忠,若我离开,大理寺卿一职由你接替,你放心,走之前我会想办法让另外两司同时举荐你。”
“大人,这……”少卿惊讶之余,感激、不舍五味杂陈。
丹泽摆摆手,猜到对方要什么,示意打住,低声道:“此事暂且保密,你心里有数就行,从明日起我会陆陆续续把公务交接于你,你且莫辜负我的期望。”
完,他起身拍拍少卿的肩膀,亲自送人离开议事厅。
再回到案桌前,丹泽扫了眼自己费尽心机抓住的权力与官位,忽然感慨良多,仿若浮华一梦。
但梦,终有醒的一。
他窝进太师椅里,转头盯着春光乍暖的前庭绿树,眼底浮现不再是谨慎、温和的神情,取而代之犀利、寒凉以及若有似无的戾气。
而就在同一,西伯使者收到千里迢迢西伯大汗传来的旨意,和谈的日子定下来,下下月初六两国黑水河签订和谈文书,也就是下月初六前他们必须出发,到雁口关,耗时整整一月。
丹泽作为大周使者,收到消息时,算算日子,离出发前后不过二十。
他无心公务,快马加鞭去了兰府。
自从柳一一苏醒第三,不知闹什么别扭,吵着要回兰府养伤,还对丹泽百般嫌弃,不要他上药,也不让他碰,一会他手重弄疼伤口,一会药抹不匀影响药效,总之鸡蛋挑骨头,没理也变三分理。
丹泽看她有精神闹情绪,彻底安心,凡事由着柳一一,她如何就如何。
兰夫人倒很乐意接受,毕竟人是从她这里出去的,经过几折磨,能安然无恙救回来已是万幸,就把柳一一安排在府邸一个僻静偏院,离西侧门最近,既方便大夫复诊又方便丹泽直接找人。
丹泽进屋时,守在堂屋的丫鬟正打算传话,被他打发走。
柳一一听见动静,以为是婆子丫头,坐在里屋靠近窗边的榻上,惬意假寐晒太阳没理会,直到感觉搭在身上的胳膊一沉,才睁眼一瞧,支起身子,高兴坐起来。
“你这几日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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