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且回祖母,就晌午除了路上随行的下人,就我和二爷两人来送,不会劳师动众。”冬青明白,而后送温婉蓉上马车。
因为心里惦念孩子,温婉蓉在仁寿宫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告辞。她离开宫门没多久,在甬道里被人叫住。
温婉蓉回头,是合欢苑经常传话太监。太监行完宫礼,起身时,仅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极声问:“兰僖嫔问公主府上可好?”得极隐晦,温婉蓉听明白,牡丹挂念英哥儿。
她立即回答
“一切都好”,算报平安。再回到府邸,垂花门的丫头禀报,二爷回来了。
温婉蓉嗯一声,急急忙忙往自己院子走,在门廊下,就听见屋里传来爷俩的笑声。
“什么呢,这么高兴?”她跨进门,看向坐在堂屋摇椅上一大一。英哥儿屁颠颠跑过来,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娘亲!娘亲!爹爹之前答应提前一岁送我马驹,还等从樟木城回来就去马场!”着,他转头看向摇椅上覃炀,确认道:“爹爹,刚刚答应了英哥儿对不对?”温婉蓉顺着看过去,覃炀朝她笑笑,又朝英哥儿招招手:“对,答应你了,快过来!”
“送什么马驹,万一摔到怎么办?”温婉蓉进屏风后洗手,声对跟进来的人抱怨。
覃炀笑,要她放心:“马驹矮,摔不着。”温婉蓉白他一眼,不满道:“英哥儿才多高,马驹再矮能比他矮?以为跟你似的,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覃炀见她一脸不乐意,自己乐了:“我英哥儿怎么知道虎背熊腰,都是你教的。”
“吃饭,吃饭。”温婉蓉擦干净手,推开堵在屏风外的人,叫英哥儿上桌。
今大概是英哥儿在府邸最最开心的一,桌上四菜一汤全是他爱吃的口味,没人逼他练拳,也没人管他吃点心,而且爹爹破荒松口送他马驹,简直喜上。
于是这顿饭吃得特有滋味,英哥儿晃荡腿,坐在覃炀旁边有一句没一句问东问西。
覃炀也有一句没一句回答,听在温婉蓉心里不是滋味。趁孩子吃完饭在门廊下消食,温婉蓉悄悄问覃炀:“不送孩子走不行吗?他根本不知道就他一人离府,以为有我陪,还担心飒飒想我怎么办。”覃炀听着皱眉,只问:“他可以不走,你能保全万无一失吗?”温婉蓉哑然。
“保不住就别没用的。”覃炀脸色沉了沉,语气很不好,
“今下朝,齐佑又被单独叫到御书房,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加上齐臣相,不定齐家很快成为御前红人,你明白这意味什么,覃家不能出任何差错。”温婉蓉垂眸,依旧哑然,她当然明白齐家风生水起意味什么,即便心里千万舍不得,唯有忍痛割爱才是保命之计。
覃炀知道她担心,缓声道:“温婉蓉,我们只是把覃英送到大姑姑那边暂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接回来,不必担心。”问题这场没有硝烟的朝堂争斗,名门之争何时是尽头?
温婉蓉焦虑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片刻,妥协点点头。晌午,随行下人、行李整整用了三辆马车。
英哥儿拉着温婉蓉的手迫不及待跨出垂花门,一蹦一跳往最前头的马车走。
等到了车头,婆子端来踩凳,先扶英哥儿上去,英哥儿哧溜钻到车里,随即掀开车帘探头,对温婉蓉催促:“娘亲,快上来呀!”温婉蓉微微蹙眉,对车夫:“走吧。”车夫哎一声,一道响亮的马鞭,车缓缓向侧门前行。
“娘亲……”英哥儿顿时愣住了,倏尔明白去樟木城只有他一人,挂在嘴角的笑意全无,眉头渐渐越收越紧,见爹娘没追上来,绷不住哇一声大哭出来。
“停车!我要下车!”英哥儿往外冲,被婆子眼疾手快拦腰抱住。
“爷,使不得!使不得!”婆子边把孩子往车厢里拽,边急声劝道。英哥儿根本不听,对婆子又踢又打,奋力挣脱禁锢,扑向车帘。
“爷,心!”一声惊呼,吓得车夫赶紧勒紧手里缰绳,马车停下来。英哥儿撞到车夫的背,被弹回来,摔在车里,顾不上疼爬起来,掀开车帘跳下去。
“娘亲!娘亲!”他看见温婉蓉站在原地,奋不顾身冲上去,紧紧攥住裙子,抬头哭,
“你和爹爹不要英哥儿了吗?”随行的婆子赶忙下车,跑过来拉,低声急道:“爷,我们该走了。”
“你走开!”英哥儿甩开手,拉住马面裙不停摇,稚嫩的声音尖叫道,
“娘亲,你话呀!是不是不要英哥儿了!”温婉蓉不敢话,更不敢正视哭红的脸,心虚地别过头。
英哥儿不甘心,又看向一旁的覃炀,极尽讨好地口吻:“爹爹,英哥儿再也不淘气了,保证勤奋练功,好好念书,求你们别赶我走。”走的时候,英哥儿涨红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吐字不清,肩膀不停一抽一抽。
“没人赶你走。”覃炀没想到英哥儿反弹情绪这么大,耐着性子蹲下来,朝他招招手,
“覃英,你过来。”英哥儿带着最有一丝希望看一眼无动于衷的温婉蓉,极不情愿松开手,走向覃炀。
“爹爹,我不要去樟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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