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作戏,都去找乐子,谁管谁姓什么。”覃炀说解释一百遍她不信,“而且我怀疑牡丹之前压根不知道,或者说不记得自己是兰家人,如果知道,她直接回去认祖归宗,对细作身份相反有帮助,何必委身粉巷。”
现在真相大白。
温婉蓉猜到几分深层意思:“所以,牡丹的兰家身份是皇叔查到的?”
覃炀扬扬眉:“你以为皇上,真会给一个来路不明女人一席之地?”
温婉蓉心领神会,故意试探:“早知道她是兰家人,祖母肯定不反对进覃家。”
“得了吧,即便现在告诉祖母事实真相,你看祖母什么态度?”
“祖母不同意?”温婉蓉倒有几分意外,猜测,“因为兰家隐于黑市?”
“你不挺明白吗?”
“可兰家当初也是高门大户。”
“那是当初。”覃炀忽而压低声音,“黑市见不得光,皇上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如果朝廷哪天心血来潮,兰家头一个跑不掉。”
温婉蓉愣了愣:“皇上难道不念及过去。”
“念过去?”覃炀哼一声,不再下话,表情不言而喻。
人走茶凉,何况走了那么多年。
温婉蓉没再问下去,心思兰家现在如同生长在暗影里青苔,无论多繁茂,都不可能曝于阳光下。
既然不能在阳光下存活,牡丹在宫里自然得不到明面上的任何帮助。
再往后,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回府,关于牡丹,关于兰家的话题就此打住。
至于为什么牡丹会流落在外,甚至被卖给人贩,这么多年毫无音讯,以及认识覃昱后,变成西伯国细作,整个过程的来龙去脉,温婉蓉没细想,也没细问。
恐怕其中缘由,只有当事人自己一清二楚。
夜深后,英哥儿醒过一次,温婉蓉喂他喝点水,又哄着睡了。
覃炀听见动静,从西屋过来,关心问了几句。
温婉蓉叫他先休息,覃炀睡不着,见英哥儿睡熟,指指西屋,示意有话说。
她跟他过去。陪在榻上半躺良久,也不见覃炀开口。
“你有心思?”温婉蓉见他心不在焉。
覃炀回过神,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搂着香肩,既生气又无奈:“这次老子替覃昱背锅背大发了。”
温婉蓉会意,安慰他:“皇叔不会因为来路不明的女人迁怒你,退一万步,皇叔念及兰家过去一丝情谊,怎比得过覃家为朝廷做的贡献。”
覃炀叹气:“皇上未必计较,但宫宴上闹一出,你以为是打牡丹?那是为了挽回皇家脸面。”
而且这件事没完。
温婉蓉今天终于体会齐淑妃的手段,心思她既然有意撕开这层纱,还怕往下撕吗?
正如覃炀所说,皇上失了脸面一定会找回来,事情发生了,总得揪个子丑寅卯。
眼下,想躲是不可能。
这一夜温婉蓉陪在英哥儿身边,听着孩子一声声呓语“娘亲,娘亲”,她满脸愁容暗暗叹气,常言多事之秋,眼下处境正应了这句话。
与此同时,同样不得安宁是兰僖嫔的寝殿,合欢苑。
实打实挨了十几板子,从后腰到臀部,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已经疼得无以复加,而小腹一阵阵绞痛无疑雪上加霜。
牡丹疼到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钟御医想尽一切办法,孩子终究没保住。
小产的消息连夜传到仁寿宫,太后听着直摇头,嘴里骂“作孽”。
皇上在合欢苑坐到子时,直到钟御医说暂无大碍,才起驾回御书房。
这是前半夜的事,后半夜,宫人们忙活大半宿,见窝在榻上的兰僖嫔睡得沉稳,也都熬不住,找个安静的角落眯盹儿。
满月清辉。照亮合欢苑的屋顶和游廊,一个小太监模样的人轻手轻脚推开牡丹寝殿正门,朝里面探探头,又对外面值夜瞌睡连连的宫人小声道:“这儿我替你,你去睡两个时辰。”
值夜宫人正愁想睡睡不成,一听有人替自己,连声谢谢,忙不迭离开。
小太监放轻脚步走到塌边,气音叫了两声:“兰僖嫔,兰僖嫔。”
牡丹微微蹙眉。似有反应,却没说话。
小太监迟疑片刻,走出去,隔好一会,又进来一个人。
这次来者不是小太监,是个穿夜行衣的高大男人。
他行走无声,站在牡丹塌边许久,决定拉下面罩,嗓音低沉,唤声“牡丹”。
牡丹像心有灵犀,缓缓睁开眼,转动眸子,仅仅看一眼那双鞋,就辩出何人。
“覃……昱……”她气游若丝,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我在。”覃昱坐在塌边,握住微微抬起青葱般手指,沉默片刻,“你受苦了。”
寥寥几个字,莫名戳中牡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她爬向他,伏在手背上,无声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嘶哑嗓子只能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