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子又不去后宫,齐妃拿没拿干我屁事。”
见温婉蓉脸色变了变,他马上转笑:“老子说实话。你也不高兴?”
温婉蓉心思听听粗声粗气,拿腔拿调的跋扈语气,就知道在她面前横。
“吃饭。”她不大高兴。
覃炀吃完碗里的,放下筷子,把椅子挪到她身边,贱兮兮道:“大夫说,吃饭生气,对身体不好。”
温婉蓉斜一眼:“你以前给气给少了?”
覃炀逗她,一口一个香绵羊:“好,好,今晚老子肉偿,弥补你总可以吧。”
谁肉偿谁?
温婉蓉推了推,小声骂句讨厌。
覃炀脸皮比城墙厚,一句讨厌算什么,杀伤力太小。
入夜,也不管温婉蓉愿不愿意,强行把人拉进厢床,兑现肉偿。
反正肉偿他不吃亏,还歪理邪说劝温婉蓉,她也不吃亏,反正每次出力都不是她。
温婉蓉笑了,气笑的……
一夜旖旎,两人太熟悉对方的身体,覃炀适应她,她适应覃炀,一番不遗余力疯狂纠缠后,身体和精神脱离,徒留一阵空虚。
温婉蓉躺在身下,有些心不在焉,覃炀爬起来,摸摸她的脸,眼底似柔情似担忧似缱绻,却什么话没说,把她搂在怀里,掖好被子。
大概最近压力太大,温婉蓉睡得很不踏实,似梦非梦,好像听见有人在屋外哭。
她循声找过去,就看见一个纤瘦的背影蹲在门廊下,肩膀一抽一抽。
“姑娘,你没事吧?”她走过去拍拍对方。
对方停了哭声,突然脖子像断了一样,一颗头一百八十度硬生生转过来,满脸血泪,污秽不堪,湿漉漉的手伸过来,含糊不清哀嚎一声“夫人,救我”。
温婉蓉倒吸口凉气,心脏猛然一缩,倏尔睁开眼,额头沁出密密细汗,惊恐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她推醒熟睡的覃炀,条件反射钻他怀里,紧紧闭眼说:“覃炀,我刚刚梦到芸香了。”
覃炀睡得正迷糊,鼻音嗡嗡,声音微沉:“什么芸香花香,赶紧睡,老子还要早朝。”
温婉蓉闭上眼,芸香双眼血泪的脸又浮现脑中,着实瘆人,她再次推醒覃炀,算算时间,微微发颤道:“覃炀,今天好像是芸香的头七,我发噩梦,好害怕。”
覃炀下意识收紧胳膊,声音醒了几分。烦躁道:“有老子在怕屁。”
可温婉蓉就是莫名感到害怕,背脊发凉,紧紧抱住覃炀的腰,小声求:“你去点灯好不好,屋里黑乎乎的,我心里不踏实。”
覃炀困得要命,嘴里骂,还是爬起来,摸到火褶子,点亮八仙桌上的油灯。
“快睡,快睡!”他重新钻进被子里,极不耐烦,“老子平时要你少管闲事,老老实实待在府里,你不听,有点风吹草动,就毛病多。”
温婉蓉不管他说什么。有多不满,非要挤他怀里。
覃炀明显感觉她在抖,抖得最后一点瞌睡也醒了,他索性起床去屏风后小解,又倒杯水过来,问:“还怕?要不要起来喝点水再睡?”
温婉蓉趴在床上,摇摇头,想了想又爬起来,披件外衣,自顾自走到桌边倒杯水,喝了两口就不喝了,一声不吭又贴到覃炀身边。
覃炀把手中杯子放在床头茶几上,把人一搂,躺回去,拍拍背,安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又没做什么,算账也算不到你头上。”
温婉蓉半晌开口:“那个梦太真实了,还说要我救她。”
覃炀问:“你应话没?”
温婉蓉摇头:“我吓醒了。”
“那就没事。”覃炀沙场见惯死人,不大信邪,但覃家杀戮重,老太太讲究,他多少懂一点,“老子给你的族徽,你戴着没?”
温婉蓉摸摸脖子,说前些时洗澡,嫌麻烦,就取下来放在暗柜里。
覃炀起来,把族徽拿出来,交她手上:“祖母说这玩意找得道高僧诵过经开过光,可以辟邪,你还是天天戴着吧。”
温婉蓉乖乖“哦”一声,自己戴好,趴在覃炀身边,抱歉:“吵你半宿没睡,我不是有意的。”
覃炀淡淡瞥一眼:“你不是有意,是故意。”
温婉蓉低声辩驳:“我真没有,确实太怕了,闭上眼,就感觉一张脸晃啊晃。”
覃炀听着莫名其妙:“她不是死在景阳宫吗?不找齐妃那小娘们,找你有屁用。”
温婉蓉说,可能她火气低吧。
覃炀不屑:“火气低不有老子睡旁边,压不住她?邪了!”
温婉蓉缓过神,躺在热热的宽厚胸膛,有些沮丧道:“你比阎王还狠,谁敢找你。”
覃炀笑出声,满不在乎说:“老子倒想看看什么牛鬼神蛇,敢往老子地盘窜。”
温婉蓉叹气,说睡吧,估摸他俩睡不了多久,覃炀就该起床,吃早饭,出门早朝。
下半夜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害温婉蓉睡回笼觉,一觉错过进宫定省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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