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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都以为她洗心革面,打从心里认识到自己错误,并日日祈愿二爷夫人夫妻和睦之时,只有玳瑁自己知道心里那股恨日益增加。
她吃了温婉蓉的大亏,从花容月貌的姑娘摔成瘸腿,吃了多少药,看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有两次趁只有覃炀陪老太太祭祖,私下偷偷找过覃炀,倒不敢有歪心思,只求去医术了得的外科军医那看一看,把腿治好。
覃炀对她,谈不上喜欢谈不上恨,娶不可能,就算没有温婉蓉,也不会打破自己原则睡府里丫鬟。
唯一让覃炀对玳瑁留点好印象,是伺候老太太的功劳。
就拿冬青比,未必有她全心。
所以面对玳瑁不过分的要求,覃炀答应了,把军医地址给管家,带她去看腿。
结果无功而返。
玳瑁哭了一路,本以为覃炀能给她什么说法,覃炀却什么也没说,跟没事人一样来老宅,出老宅。
换谁谁甘心。
再后来,玳瑁私下又偷偷堵过一次覃炀,问:“二爷,就算奴婢千错万错得罪夫人,归根结底,因为奴婢爱慕您,就算痴心妄想,可夫人害奴婢从马上摔下来,再也好不了,不过分吗?”
爱慕本身没错。
可当喜欢变成一场争夺,对待敌人,谁会心慈手软。
覃炀面对玳瑁的问题,一时语塞,他想该说的话,早说明,现在讨论是非对错,会不会太晚?
他警告过她,别招惹温婉蓉,不听。
现在找他要说法,能说什么。
何况那段时间,杜皇后、大公主、杜子泰夺兵权,以及皇后党密谋弑君篡位,他自己都焦头烂额,哪有闲心管后院发生什么。
最后无论玳瑁怎么哭闹,一律冷处理。
大概覃炀的冷彻底冷了玳瑁的心,从那之后,她最后一点幻想破灭,最后一丝爱慕沉入恨意中。
恨覃炀薄情,恨温婉蓉诡计多端。
她不敢对覃炀如何,只能伺机对温婉蓉下手,解心头恨!
老宅安静,玳瑁没事就琢磨如何往死里报复,现如今机会似乎来了。
四姑娘知道覃家老宅的地址后,第二次又为合葬的事找温婉蓉,温婉蓉每日要定省,又要回府照顾两个孩子,分身乏术,依旧叫冬青过去。
这次四姑娘没像上次在门口傻等,而是跟着冬青一起进老宅,面上说得好听:“难为姑娘又跑一趟,真过意不去,我找风水先生看了,说上次拿的物件少了,另有两件与父亲名字相克,恐九泉难安,所以麻烦姑娘。”
冬青低头,轻笑:“逝者为大,温夫人为家父一片孝心,再说又是覃少夫人家姐,说麻烦显得生分。”
四姑娘跟在一旁,嘴上说着体己话,目光却不停观察四周,似乎寻找什么。
再等到了妘姨娘生前住的屋子,冬青主动打了帘子请四姑娘进屋,四姑娘嫌晦气,从袖兜里拿出一张单子,交给冬青,请她照单子上取物件即可。
冬青恭恭敬敬接过单子,说句“温夫人稍等”,转身一人进了屋子。
四姑娘一人留在屋外,没一会一个人影凑上前。
“请问是温夫人吗?”对方彬彬有礼。
四姑娘斜着眼,上下打量,见是个下人打扮的丫头,没当回事,哼一声算回答。
对方也不恼,极轻的声音道:“奴婢玳瑁,见过温夫人。”
四姑娘继续不理。
玳瑁指出她的身份:“您是温府的四姑娘吧?”
她如何认识,当初四姑娘把温婉蓉骗回府折磨两天,是玳瑁跟着覃炀去温府要人。
温婉蓉十指插针,样子惨不忍睹,即便玳瑁不认识四姑娘,印象极深。
四姑娘自然不记得玳瑁,但被一个下人认出来,有些不自在:“你怎么认识我?”
玳瑁莞尔:“这事说来话长。”
对方故弄玄虚,四姑娘不高兴起来,哼一声:“怎么?温婉蓉在覃府吃香喝辣的,连带我们娘家人都出了名?”
玳瑁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往前走了两步,凑上前,直白道:“温夫人,以前您和覃少夫人水火不容,怎么这会想到替妘姨娘收拾遗物?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四姑娘没想到被人戳破心思,慌张道,“以前少不更事,今时不同往日。”
“真的吗?”玳瑁微微挑起嘴角,倏尔俯到四姑娘耳边,轻声说,“温夫人,您莫不是来抓我家少夫人把柄吧?”
“我……”
“嘘。”玳瑁食指比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又瞥一眼屋门,笑了笑,“您不想被屋里的人听见,还是少说为妙。”
说完,她转身,一跛一跛地离开。
四姑娘总觉得玳瑁有话没说,提着裙子追上去,语气稍缓,开门见山:“你方才的话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的意图?”
玳瑁嘴角的笑透出些许深意,提起过去的事,点了点:“温夫人,您贵人多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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