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他什么认识齐佑,我都不知道,以前觉得他不学无术,娘们叽叽,瞧不上,近两年这小子竟结交些官场上的朋友,还带到府里介绍我爹认识,倒给三房的婆娘长不少脸。”
覃炀心知肚明:“你娘又跟你抱怨?”
宋执心浮气躁抓抓头发:“这还用说。”
覃炀劝他:“你赶紧听表叔表婶的话,正儿八经找个女人,成婚成家,屁事没有。”
宋执推他一把,烦道:“滚滚,少他妈幸灾乐祸,我爹不就想孙子吗,明儿我在外面抱一串回去,孝敬他老人家!”
语毕,头也不回离开。
覃炀看着他背景扬扬眉,寻思谁家不是一堆稀烂,覃家一个覃昱比宋家十三房姨娘的威力大得多,还不是得硬着头皮上。
上马车时,他考虑到温婉蓉腰伤刚好,先上去把孩子一个个抱进去,温婉蓉站在车边无事,扫了眼马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倏尔目光停了停,看清远处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
男的她不熟,不过女的,正是四姑娘。
温婉蓉视线又瞟向男的,猜想应该是齐佑。
“看什么呢?”覃炀叫她一声,拉她上车。
温婉蓉钻进车里,对身后说:“可巧,我刚刚看见四姑娘和她夫君齐御史也来了。”
覃炀说知道,把宋执的话挑重点说:“宋瑞约的局,宋执特意来结交朋友。”
温婉蓉失笑:“我说宋执今天怎么没带姑娘在身边。”
覃炀钻出马车,说都饿了,去聚仙阁边吃边说。
聚仙阁一向高朋满座,覃炀快马加鞭,先去订好雅间,点好菜等温婉蓉一行人。
估摸前后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温婉蓉带着两个孩子和乳娘找到他。
大人和小孩都饿了,乳娘没上桌,在旁边矮几上另外点了菜先吃,吃完把飒飒抱过去喂饭。
温婉蓉腾出手,给英哥儿夹菜,转向覃炀,继续刚才的话题:“看来宋执也懂轻重缓急,我以为他整天没正经。”
覃炀咽下嘴里的饭,喝一大口茶,道:“我早就说过,宋执心里有数,曾经有次祖母在饭桌子上提起他,直摇头,说表叔把他耽误了。”
温婉蓉微微一怔:“祖母替宋执说过话?”
覃炀夹一筷子菜,放饭上:“早年宋家和覃家一样,为皇太祖打江山,等到祖母那辈,壮年男人全部战死,听祖母说,那个时候宋家只剩表叔一根独苗,表叔大概一心想多生几个儿子,壮大门楣,结果生两儿子,没一个如意。”
温婉蓉不想小孩子听见家族中的是是非非,叫英哥儿快点吃,吃完陪飒飒去玩。
英哥儿很听话加快吃饭速度,吃完后,擦干净小嘴,像小大人一样说一声请爹娘慢用,溜下凳子,跑去另一边找飒飒和乳母。
温婉蓉看了眼两个孩子,接着刚才话说:“宋执这样,表婶就不说说表叔?”
覃炀摆摆筷子,叹气:“表婶管得住,还能十几房姨娘?”
说到这,他想起什么道:“我印象最深刻一次,我爹带我哥去练武场比试,我哥骑射,十箭,把把中红心,别人都竖大拇指称赞,唯独宋执他爹。”
温婉蓉问:“他爹怎么了?”
覃炀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表叔说,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真上战场,谁还站着给你打?”
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温婉蓉噗嗤笑出声,一个劲说宋执他爹太可爱了:“表叔这么说,你爹没生气?”
覃炀:“气啊,有什么用,我爹当时已经是护国大将军,朝野上下谁人不知,再说又是亲戚,为了两家不伤和气,就算了呗。”
温婉蓉挺无语:“表叔想要什么样的儿子?或者说,怎样的孩子才能让他满意?”
覃炀耸耸肩:“不知道,我之前跟你说过,天晓得表叔怎么想的,什么样的儿子才能入他老人家的法眼。”
温婉蓉给他剥虾:“所以宋执这样,也不能全怪他,上梁不正下梁歪。”
覃炀叫她别多管闲事,瞥一眼英哥儿:“眼下我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赶紧吃饭吧。”
温婉蓉心思,今年是怎么了?
流年不利?
正思忖,覃炀一句话把她的思绪拉回来:“阿瑾给我来信,说樟木城局势紧张。”
温婉蓉一愣,声音压低,凑近道:“樟木城在备战?”
覃炀摇摇头,叫乳母把两个孩子带到外面走一走,消消食,等雅间只有两人,才回答:“阿瑾没详说,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先从边界直接调兵去雁口关,做第一批部署。他来信问我大军及粮草什么时候过去?”
温婉蓉心里一沉,把手里剥了一半的虾放在碗里,边用配好的去腥姜水洗手,边问:“之前不是说使臣去谈吗?没谈好?”
覃炀也没吃饭的心情,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搁在桌边,啧一声:“谈个屁,使臣是虚晃,皇上意图将雁口关的边界向西伯推进五十里,西伯傻吗?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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