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能反应,她想装也装不出来。
眼下冬狩还没结束,杜皇后不开口,她哪也别想去。
温婉蓉颓然回到帐内,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从天亮等到天?,没吃没喝等着覃炀回来。
覃炀回来时,已近戌时末,他带着围场的寒气,睫毛上附着一层白霜。
温婉蓉立刻起身,拿来干棉布帮他擦拭,被挡回来。
他一声不吭脱大氅,随手扔在椅背上,叫人打热水进来。
温婉蓉知道他心里有气。像小媳妇一样,跟在旁边,不多言多语,见他拿什么,就抢在他前面主动拿,然后递过去。
“你不是怕老子吗?站远点。”覃炀推开她,自顾自喝水,洗脸。
温婉蓉站在原地,别别嘴,站过去小声道歉:“覃炀,白天是我不好,我太害怕,才说话没过脑子,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覃炀瞥她一眼,不说话,绕过她,去屏风后脱衣服上榻睡觉。
温婉蓉看他爱理不理的态度,没敢过去招惹,拿了自己厚斗篷,披在身上,坐在太师椅上,睡也睡不着。
两人谁也没讲话,各自醒着,各怀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温婉蓉实在饿的不行,起来找吃的。
她在外面窸窸窣窣发出轻微响动,覃炀竖着耳朵听了听,起身出来问句干吗。
“我饿了。”她手里抓着两块糕饼,吃得嘴巴鼓鼓的,手边一杯冷茶。
覃炀这才想起来,从他走后,他没吃,温婉蓉也没吃。
“白天有饭菜,你怎么不叫人送?”
她吃的样子太窘迫,看得叫人心疼。
温婉蓉咽下嘴里的食物,低下头:“我不敢出去,怕被杜皇后看见,又拿我为难你。”
仅一瞬,覃炀什么气什么怨,烟消云散。
他一步过来,抱住温婉蓉,自责道:“是我没能力保护好你们娘俩,不怪你。”
温婉蓉感受温暖的体温,抽出手,不讲形象也不讲气氛把最后半块糕点塞到嘴里,边嚼边解释:“覃炀,我怕你又像上次怄气,回去报复我,孩子月份大了,我不能病,而且我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被齐驸马的哭声吓到了,他哭得太惨了。”
“温婉蓉,我……”覃炀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他白天确实气得要命,尤其温婉蓉跟看到鬼似的眼神,他恨不得掐死她。
但出去转一圈,看见哭昏几次的齐贤,以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丹泽,他和温婉蓉毫发无损,算不幸中的万幸。
既然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俩内耗有什么意义。
覃炀从未像现在心烦又无助,他抱着温婉蓉叹息,难道萧氏一族的天下真要变了?
温婉蓉见他心情好转,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吃饱喝足,就爬上榻,钻到覃炀的被子里睡觉。
她被吓,被饿,又怀着孕,极耗精力和体力。
覃炀跟着躺下,从后面紧紧搂着她,睡了半天,缓缓睁开眼,问了句:“温婉蓉,睡了没?”
温婉蓉困极了,躺下来,又不想睡了,糯糯回答:“你怎么还不睡?”
说着,她翻个身,面对面,窝到覃炀怀里:“你也睡不着?还生气?”
覃炀把被子给她掖好,声音平平:“没气。”
温婉蓉叹口气,静静抱住精瘦的腰,好半天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覃炀,我们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覃炀不愿细想今天发生的种种,“明天还有一个上午,下午皇后就起驾回宫,等到了城内就好办。”
温婉蓉点点头,下意识抓紧覃炀的亵衣,声音闷闷道:“回去后,到孩子足月,我再也不出府了,老老实实在府里等你回来。”
覃炀有一下没一下摸她的头发:“你要闷就去找冬青她们玩,做小衣服什么的,叫人跑腿,总之皇后党再邪,也不敢烧到老子家来。”
这话温婉蓉信,老太太手上御赐的九凤杖不是摆设。
可谁料想杜皇后会借冬狩搞事情呢?
冷静下来,温婉蓉把事情前前后后思忖一遍,猜这次杜皇后的目标不是覃家,而是齐家。
至于为什么选择要覃炀动手。
大有给党羽内其他不服管,立场摇摆不定的墙头草们杀鸡儆猴的意思。
但杜皇后那碗番红花绝不是吓唬。
如果覃炀不遵守她的旨意,温婉蓉就是第二个齐夫人,顺带一尸两命。
她大叹口气,不由靠紧覃炀,闭眼睡觉,心思杀人先放一放,现在除了覃炀,没人全心全意保护她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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