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便越是心惊,原来彭墨平静不是因为信了京兆尹的话,而是早就知道了实情,一直隐忍不发只是因为彭氏还未发丧。
而现在,埋了彭氏后,彭墨便想起了她们,也就是她说的“无趣”,所以将她们绑了来解闷!
她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赵仕抬起头,用已经快废了的双眼认真的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他的心头所好,彭墨!
想到这些时日求死不能的日子,他心中的恨意剧烈搅拌着内心,恨不能立即将彭墨千刀万剐了,只是,恨到极致反而表现不出了,他只是微微扯动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
彭墨歪头看着他的笑,眯眼认真的回了一个笑,对面的人怔住,旋即便瞪大了眼长大了嘴,想吼叫,想怒骂,却都因没了舌头而说不出,只是咿咿呀呀的张嘴瞪眼。
齐木一个暗掌击在赵仕的脊背上,只听得咔嚓一声,他的前身向前一拱,便再也直不起腰了。
彭墨扯了扯唇,看向还算清醒的赵青樱,莞尔道:“现在,食材来了,我便开始了!”
赵青樱的头脑嗡嗡只响,她看着彭墨嘴唇开合,一个字也答不出。
彭墨看了看吴小柔又看了看流萤,后者便会意的上前,一盆冰水浇下,吴小柔愕然醒转,好似梦中的她缓了片刻才意识到这里,脑子清明了,忙去看站在门内的赵仕,一时间嚎啕出声。
“我的儿啊...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啊...。”
“娘的心啊...。”吴小柔揪着心口的位置,哭的痛不欲生。
彭墨好整以暇的观赏了一会儿,满足了内心的乐趣,便唤了齐木去将角落里的油锅架起来。
不一会儿,熊熊火舌炙烤着锅底,锅内的油沸腾起来。
赵青樱隔着距离都能感到撩人的热气,吓的脸又白了几分。
吴小柔只顾去看赵仕,并没注意油锅。
接下来的事情彭墨就插不上手了,流萤将凳子搬放在距离油锅远而又通风的地方。
彭墨抚裙做下,她坐的位置靠近窗户,老旧的窗棂斑驳掉漆,她抬指抚摸了下,想起了往日金修宸跳窗进来的情景,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满目的落寞。
流萤站在彭墨身侧,看她呆呆的看着窗户,一时不明所以,齐木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流萤点了点头,齐木便开始动手了。
他将赵仕的四肢固定了,才拿起泛着银光的利刃走过去。
吴小柔看着齐木,嗓子都快吼哑了也没能阻止他的脚步半分,看着刀子落在儿子身上,她的一颗心比刀绞还要疼,哭的眼泪一把鼻子一把。
赵青樱被吴小柔吵得脑仁疼,想发火发不出,因为她的目光都定在了赵仕身上,那利刃看起来锋利极了,齐木只是轻轻的一划,一片皮肉就割了下来。
齐木转手,将手中薄如羽翼滴着鲜血的皮肉丢进锅里,登时油花四溅。
彭墨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和炸肉的味道,慢慢回神,目光聚焦,看着已经在赵仕腿上割了几片肉的齐木,又看向不住谩骂的吴小柔,听着她对自己恶毒的评判,她笑了笑,依旧稳稳的坐着。
又割了几片,赵仕已经疼的昏死了过去,吴小柔不敢再骂,冲着彭墨的方向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只是她浑身被绑住,弯不下腰,所以磕头的动作就变成了低头抬头,低头再抬头,看起来十分滑稽。
彭墨扯了扯唇角,去看赵青樱,她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无所谓,面上依旧是刚刚的模样。
原来,赵家最硬的骨头是赵青樱?
又或许是刀子未放在她身上?
彭墨头脑依旧是空空的,也就天马行空胡乱的想着。
这一会儿功夫,扔在锅中的人肉已经被炸得金黄焦酥,品相看起来十分不错,齐木用长箸一块块夹起。
彭墨站起身,来到油锅前,隔着蒸腾的热气,她看着吴小柔,噙着笑道:“姨母,你一向爱吃油炸肉食,这是外甥女特意为你准备的美餐,请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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