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海啸似的(好像他的脑袋因为受到你永远无法承受的撞击后,仍然发出声音),以至于他张嘴要根香烟,这一要求本身就发出格言般的音响。他也能做出最杰出的忏悔来。他就像那些谈自己就跟谈第三者似的运动员一样。(“‘雨果·布莱克塔沃是NBA队值得上一百万美元的中锋’,雨果·布莱克塔沃说。”)所以,哈坡能让第一人称差不多变成了第三人称。“你妻子最迷人了。”在我们的一次夏季宴会上,他说,“可她让我害怕。你真行。”在他那儿,杰出的毒品就像一堆骰子。现在他说,“刮飓风那天,我在屋顶梁木上站了有三个钟头。这就是飓风没来的原因。”
“是你让它跑掉了?”
“我知道它要给我捣乱。不得已我就起了誓。”
“但是,是你把飓风赶跑了吗?”
“有点儿。”
任何人都会认为我用我的后一个问题挖苦了他。他知道我没有。“爱国者队,”我问,“今天能赢吗?”
“是的。”
“这是你的行家之见吗?”
他摇了摇头。“是我的印象。我是从风那儿听到的。”
“风什么时候会判断错呢?”
“一般情况下,刮七回风有那么一回。”
“特殊情况呢?”
“刮一千回只有那么一回。那时,它就在决定疑难问题了。”他抓住我的手腕。“为什么,”哈坡问,好像我们刚才什么也没说似的,“你在暴风雨到来前割了你的大麻吧?”
“谁告诉你的?”
“帕蒂·拉伦。”
“你对她说了什么?”我问。他就像个孩子。如果他准备告诉我,就会把什么都说出来。
“我说她应该警告你,”他以最庄重的声音答道,“让你那些作物荒了也比你突然砍倒它们强。”
“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你不听。这我信。这就是两天前的晚上你喝得醉醺醺的到我这儿时,我并不见怪的原因。我猜你一直在抽自己的毒品。你的毒品里有邪。”他说了这么个字,好像邪气是条掉在了地上、在火花里扭动的高压线似的。
“我到这儿来,”我问,“是想扎个刺花纹吗?”
“不。”他猛地一摇头,“人们都不知道我有那种手艺。我只为我所崇拜的人做。”他忧郁地盯着我。“我尊敬你,”哈坡说,“因为你是个能操你老婆的男子汉。漂亮女人让我胆怯。”
“你是说,”我回答道,“我到这儿来不是为了刺花纹?”
“不,”他重复说,“我本该让你看看这扇门。”
“那么我想干什么呢?”
“你求我来次降神会。你说你想找出你妻子在上一次降神会上歇斯底里的原因。”
“你不肯帮我的忙吗?”
“噢,不,”他说,“不能有个比那更糟的夜晚了。”
“所以你说不行?”
“我说不行。然后你说我是个骗子,和一些难听的话。然后你看见了我的工具箱。我的针放在桌子上。你说你想来个刺花纹。‘我是不会空手走的。’你说。”
“你同意啦?”
“头一把没答应。我告诉你,说刺花纹是必须被尊重的。但你总是走到窗前,大声喊着,‘只要一分钟!’我想你是在对他们说话,要不就是一个人。然后你开始哭。”
“噢,胡说。”我说。
“你告诉我,说你要是开不了降神会,我就必须给你扎刺花纹。‘这是我欠她的,’你说,‘我误解了她。我必须带着她的名儿。’”他点了点头。“这我懂。你这是在请谁宽恕你。所以我说我要给你扎。你立刻跑到窗子那儿,对外面大喊,‘你要赌输了!’这可激怒了我。我怀疑起你的诚意来。但你似乎不知道我生气了。你对我说,‘把特普罗降神会上我告诉你的名儿刺上。’‘什么名儿来着?’我问。蒂姆,你记得的。”
“难道那次降神会上我没说我想和我母亲的妹妹玛丽·哈德伍德联系吗?”
“那是你对另外一些人说的,但你对我耳语说:‘真名儿叫劳雷尔。告诉他们的是玛丽·哈德伍德,可想的是劳雷尔。’”
“我就是那么告诉你的吗?”
“你还告诉我,‘劳雷尔死了。我想找到她,她死了。’”
“我不会说那些的,”现在,我对他说,“因为我希望知道她在哪儿。”
“要是你认为她活着的话,那你是想利用那次降神会。”
“我猜是这样。”
“那可能就是混乱的原因。”他叹了口气,好像这一声叹息里集中了人类的所有刚愎。“两天前的晚上,正当我开始给你扎刺花纹时,你说,‘我不会骗你——那个姑娘真名儿不叫劳雷尔。她叫玛蒂琳。’这令我大惑不解。在我扎进第一针时,我试图和我周围的暴力联系起来。那是对所有事情的基本保护。你破坏了我的注意力。接着,过了一分钟,你说,‘我变主意了。还是刻上劳雷尔吧。’你把刺花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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