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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容兮猛然抬头,入眼帘的,那穿着一身玫红戏服,画着粉妆的戏子,正是宋焕之。
她震惊之余,心中更是疑惑,宋焕之出了宫应当走得远远的才是,离开京城,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可,不过一月,宋焕之怎又入了宫来唱戏?
杜容兮将怀疑的目光看向正席上恩爱有加、满脸笑意的孟桓和姜舞。
是姜舞安排的,还是孟桓安排的?
只是一想到当初孟桓为了声誉,将整个戏班都灭门了,宋焕之此番再进宫,难保孟桓不会对他下手。
台上宋焕之仍旧在唱着戏,语调婉转,今日这一出《牡丹亭》,他唱得比以往更好,听得不少嫔妃都交头称赞。
等杜容兮静下心来想要听戏时,宋焕之这一出《牡丹亭》已经唱完,他今日只唱这一出,唱完了,就下了台子。
台上换了别的戏在唱。
杜容兮总有些不安,喝了两口酒后,嘱咐锦秋看好喜宝,她先行离开了一步。
孟桓朝她瞧了一眼,并不动声色,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酒杯重重的放下。
*
十五的月色极好,又圆又亮,宋焕之已卸下妆容,只穿一身白衣,于凉亭之中负手而立,抬头望月,周身孤冷。
杜容兮还未走近。他就转身过来,朝着杜容兮躬身行礼,提醒了一声:“皇后娘娘有什么话,就站那儿说吧。莫走近了。”
“站得这么远,如何说话!”杜容兮当即愠怒,她明白宋焕之的意思,不想与她太近。怕会给她惹麻烦。
她走进亭子里,于石墩坐下,与他问:“你怎么入宫来唱戏?”
宋焕之叹了声,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我在一位朋友那儿小住,他是戏班帮主,正巧他的戏班里的一位男旦坏了嗓子,便让我给他顶两日。我也不晓得他竟然接了宫中的戏。等知晓时,已然要进宫,事已至此,我若退缩不来,便是给他捅了篓子,怕要害了他性命……”
杜容兮听此,只是对宋焕之担心的很。
“皇上性情阴晴不变,当初他能派人杀了戏班所有人,现今也极有可能不放过你。宫中于你并不安全,你还是早早离宫。”
宋焕之未说话,只看着杜容兮。
不知为何,杜容兮觉得宋焕之的目光很热,像是要将她灼伤一般。她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别开脸。
半晌,宋焕之脸色微黯,低声道:“好,我尽快离开皇宫,劳皇后娘娘担心我了。”
杜容兮应下,便要离开,她刚转身走,就听得宋焕之突然说道:“其实,我入宫来也是有私心的,我想来看看你,哪怕远远的看一眼都行。素美人现下又得了宠,你在宫中的日子怕也不好过。”
语气神色里担心满满,更有一份痴恋。
他素来是个冷性子的人,对谁都敬而远之,怎么就对杜容兮魂牵萦绕了?
他一介戏子。怎敢对堂堂皇后痴心妄想?
杜容兮像是晓得他要说些什么,步子走得尤为急促,宋焕之的话只是隐隐约约的传了半句到她的耳中。
再入得宫宴里,戏已经唱完,这会儿是宫女在跳着长袖舞,长袖舞动,眼花缭乱。正席上姜舞与孟桓亲昵的低声耳语。孟桓也笑得怡然。
杜容兮落座,喜宝吃多了有些胀气,再也坐不住,闹着杜容兮带着他去别处玩。杜容兮让宫女去与孟桓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喜宝走了。
她们才走,就有个小太监躬身与孟桓道:“皇后娘娘方才同宋公子在一处,二人说了许多话。”
小太监将宋焕之那会儿说的话都说与了孟桓听。
“好一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孟桓怒道,眉头一拧,手上一用力,竟然将酒杯给捏碎了!
酒杯碎片割破他的手掌,鲜血顺着那白瓷碎片往下淌。
姜舞惊呼一声,忙拿了手里的帕子塞在孟桓的手中,替他堵着手掌的血。心疼道:“何事能惹得皇上发这样大的怒?”
“快叫太医!”姜舞又与宫女吩咐。
孟桓阴着脸,眉宇间染满怒意:“朕的皇后都与戏子私会,谈情说爱,让朕如何不怒!”
说罢,见此处人耳众多,便就起身拂袖走了。
孟桓想派侍卫暗杀了宋焕之,虽不太光明,且杜容兮若是知晓了也定会与他发怒。可总好过杜容兮真与宋焕之发生些什么!
只是,他才有了这想法,宫门那边就有人来禀报说,宋焕之拿着杜容兮的令牌要连夜出宫。
孟桓不想容宋焕之活着,今日宋焕之出了宫,指不定哪一日又会进宫,与杜容兮互诉衷肠。他必须得看着宋焕之死在他眼前了,他才安心。
“拦下他,”孟桓略想了想,吩咐道:“明日朱厥布政使会入宫进贡,明日宫中再唱一日的戏。”
宫人快马加鞭,赶去宫门,将正要出宫的宋焕之拦下,送回原先戏班住的宫殿住下。
*
自孟桓收复八方蛮夷小国之后,便在其地设官府衙门,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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