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呀?”她望着门口,涨红了脸说。
“嗳,别瞎说!她在喂奶,她弄不来,我在教她……她听说你来很高兴呢。她马上就来,”陶丽不会撒谎,窘态毕露地说,“你看,她来了。”
吉娣知道安娜来了,本想不出来,但是陶丽把她说服了。吉娣鼓足勇气,走进来,脸涨得通红,走到安娜面前,伸出一只手。
“看到您我真高兴。”她声音哆嗦地说。
吉娣对这个不规矩的女人抱着敌意,但又想对她表示宽宏大量。在这种内心矛盾中,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但一看到安娜美丽可爱的脸,对安娜的敌意就完全消失了。
“您要是不愿意同我见面,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的。什么事我都习惯了。您害过病了吗?是的,您的样子变了。”安娜说。
吉娣发觉安娜望她的目光带有几分敌意。她认为这是由于安娜以前庇护过她,如今自己却落到这个境地,因而感到难堪。吉娣心里替她难过。
她们谈到吉娣的病,谈到婴儿,谈到斯基华,但安娜对这些事显然毫无兴趣。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安娜站起来说。
“您什么时候动身?”
安娜又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同吉娣攀谈。
“是的,看到您我真高兴,”安娜笑眯眯地说,“我从各方面听到您的情况,甚至从您丈夫嘴里听到。他到我那里去过了,我很喜欢他。”安娜说这话显然不怀好意。“他现在在哪里?”
“他到乡下去了。”吉娣红着脸说。
“请代我向他致意,一定向他致意。”
“一定!”吉娣天真地重复她的话,满怀同情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那么,别了,陶丽!”安娜吻了吻陶丽,握了握吉娣的手,匆匆地走了。
“还是同原来一样,还是那么迷人,真美!”又剩下姐妹俩时,吉娣说。“不过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相!真可怜!”
“可不是,今天她有点异样,”陶丽说,“我送她到前厅,发觉她想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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