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现在更加感觉到你错了。”列文握紧她的手说。“那些都算不了什么。我做那一切都是不卖力的。要是我能像爱你那样爱那些事就好了……事实上,我近来做工作就像应付差事一样。”
“那么,你说我的爸爸怎么样?”吉娣问。“他什么公益事业也不做,是不是也很糟呢?”
“他吗?——不。一个人应该像你父亲那样朴实、开朗、善良,可是这些我有吗?我什么事也不做,因此很痛苦。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在没有你和没有‘这个’以前,”他说着望望她肚子,她明白了,“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可是现在办不到,我感到惭愧。我做工作就像在应付差事那样,我假装……”
“那么你现在愿意同谢尔盖·伊凡诺维奇对调吗?”吉娣说,“你只要像他一样从事公益事业,热爱那非办不可的差事,就心满意足了吗?”
“当然不是的。”列文说。“不过我太幸福,简直什么也不明白。那么你想我哥哥今天会向她求婚吗?”列文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我又想,又不想。只是我真希望他会求婚。啊,等一下!”吉娣弯下腰去,在路边摘了一朵野菊花。“嗯,来数一数:他会求婚,他不会求婚。”吉娣说着把花递给列文。
“他会,他不会。”列文一面撕下一片片狭长的白色花瓣,一面数着。
“不对,不对!”吉娣兴奋地注视着他的手指,捉住他的手,说。“你撕了两片了。”
“哦,那么这片小的就不算了!”列文撕下一片还没有长足的花瓣说。“你瞧,马车追上来了。”
“你累不累呀,吉娣?”公爵夫人叫道。
“一点也不累。”
“既然马很听话,走得很慢,你就坐上来吧。”
但是已经用不着坐车了。目的地快到了,大家就步行走了过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