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工作也好,无非是消磨消磨日子,度过一生,免得想到死罢了。”
奥勃朗斯基听着列文的话,露出微妙而亲切的微笑。
“嗬,说得太妙了!现在你同意我的意见啦!你曾经攻击我生活上追求享乐,你还记得吗?”
“嗳,道学先生,别这么一本正经啦!”
“不,生活中确实还有些美好的东西……”列文有点困惑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不久都会死的。”
“为什么说‘不久’哇?”
“你要知道,你一想到死,生活就不那么有魅力了,但心里倒会平静些。”
“正好相反,生命越到尽头越是甜。哦,我该走了。”奥勃朗斯基一面说,一面第十次站起身来。
“不,你再坐一会儿!”列文挽留他说,“我们几时再见哪?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这人真要命!我是特地来的……你今天一定要到我家来吃饭。你哥哥要来,我的妹夫卡列宁要来。”
“难道她在这里吗?”列文说。他想打听打听吉娣的消息。他听说初冬她在彼得堡那个嫁给外交官的姐姐家里,不知道她有没有回来,但接着又改变主意,不想问了。“她来不来还不是一样。”他想。
“那么你来吗?”
“当然来。”
“那么五点钟来,穿上礼服。”
奥勃朗斯基说着站起身,走到楼下去见新来的长官。他的直觉没有欺骗他。模样可怕的新长官原来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奥勃朗斯基同他一起吃早饭,坐了好半天,直到三点多钟才来到卡列宁下榻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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