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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是个美学命题,但我理解伟大往往是激励一个男人一生故事的主线,这是一个梦想,所以伟大首先是一个梦想。这个梦想会成为他一生指路的明灯,就像阿拉法特,他的梦想就是带领巴勒斯坦回到自己家园,建立一个独立的民主国家。他大学毕业以后做巴勒斯坦学生自治联合会主席,然后做房地产,泡妞,成了个小富翁,后来创建法塔赫,最后在法塔赫坚持了45年。实际上这都是源于年轻时候的一个梦想,建立一个民族独立的国家,在这个感召下他一生都在为此奋斗,而这个奋斗成了一个奇迹,他成了没有国家的元首,没有护照的世界公民。最后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他是元首,但他没有国家。
所以伟大是男人内心的明灯,是一个梦想,围绕这个梦想展开他一生的故事。如果15岁的时候没有种下这颗种子,那这个人成长的逻辑很难解释清楚。就像小说第一章、第二章情节可以不一样,但逻辑必须是一样的。我遇到的生意场上的人,他们的故事逻辑的展开实际上都与他们15岁、20岁的梦想有关,和他们心目中英雄的影像如何拷贝到他们一生中有关,他们会不断地变,做这个做那个,但这个逻辑不变。我们那个时候最容易有的梦想就是改造中国,一会儿有个机会让你去改造,然后不行了,但另外又有一个机会,于是继续改造。我经常会碰到80年代的精英,不停地从这里那里冒出来,最后又都走到一起了。伟大的梦想会引导一个男人故事的展开,情节会花样繁多,但逻辑是非常一贯的。这样的男人会有一种力量,才让人尊敬。一个男人有了精神追求,征服的首先是自己,感染的是大家,最后才能做出看似很奇特的举动,甚至忍受别人不能容忍的痛苦。
伟大是一种状态,一种自由的状态。凡是伟大的人内心都是极度自由的,他极度渴望跳出一种现存的格局。很多企业家,你现在看他很伟大,当初他只是想反叛,渴望自由。自由的根本在于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决定自己做什么、怎么做和跟谁在一起做。自由也有很多微观的具象特征,比如自己决定几点上班、发多少工资,虽然这些都很细小,但这种自由对于伟大的人来说就像氧气和水一样,是生命所必需的。如果没有自由,伟大的状态永远出不来。反过来看,伟大的人都是自由的,内心、行为都在这种状态中。这两个东西到底哪个在前哪个在后我不知道,但我观察到的伟大的人都是很自由的。王石完成了“7+2”(指七大洲最高峰和南北两极的探险),出版了新书,他的生活很自由。
没有一个伟大的人不在自由的状态里,在牢里他都能伟大,这个伟大是我后面要讲的另一种精神气质,更多的人是精神行为的自由。反过来,自由的状态促使他能够达到一个创造的境界,自由在观念形态上像个化学过程,不知道哪个东西跟哪根线搭上了就出现了一种新东西。人的状态是否自由,从说话上也能看出来,自由职业者说话最语无伦次,他很自由,他说话挺招人爱听的,总有些点或者一两句话让你感到真实;但进入程序状态的人,比如官场主席台上的人他是不自由的,语言都很枯燥,你不会觉得他伟大。
有人说人生要修三种境界。第一境界修吃饭睡觉,修个没心没肺,爹死娘嫁人,照吃照睡。第二境界修正经正常,人往往是要么正常要么正经,胡同里的老大妈说话正常,但上主席台说话还是胡同那套语言,就不够正经,大家会说这个人不懂事,但要是官员坐在那儿正经,老是那套词,下来跟老大妈还打官腔,也会让人觉得这人不正常。所以所谓正经正常就是该正常的时候正常,该正经的时候正经,日常生活的角色和主席台上的角色都能自如地扮演。第三个境界要修善恶是非,不仅按照正常的是非标准来观察问题,还要能创造一个是非标准,这就是极度的自由。比如格瓦拉,能够对抗所有殖民主义的力量,成为拉美的“解放者”,他自己制造善恶是非的标准。修到这个境界人就伟大了。人逐步从生存阶段的自由到了一个角色上的自由,最后达到是非标准上的自由创造,这就是由平凡到伟大。所以,一个伟大的人、伟大的状态应该是一个自由的状态。
另外,伟大还是一种创造的状态。自由一定不按常规,会创造一些新的规则、新的是非标准、新的机会选择。所有的人只有两种人生,一种是95%的人按照普通人生存发展的一般游戏规则去做,25岁要结婚,27岁生孩子,当了爹妈以后带孩子学钢琴,配偶下班得回家,节假日陪孩子,这就是正常。按这套规则下来,基本有个安全感,能正常生存。但还有5%的人有第二种人生,这些人创造生活、改变命运、挑战未来,比如大导演张艺谋下班要回家,人们会觉得张艺谋不正常。他们已经过了正常的线,他们的是非标准进入了另一个状态。这些人我们认为是在创造。超越常规造就了张艺谋的伟大。如果他下班回家,他没有创造,还是正常的生活状态,大家会认为他平凡,会说他是人而不是平易近人。我们说一个人平易近人,某种意义上就是承认说他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在日常生活中,伟大就是不按常规的人生对付日常的生活状态,那么在工作上他才能够有伟大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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