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个捧哏的,我这个逗哏的有得玩了。大家一听以为是事先安排好的,全松了口气,连马羚都有些疑惑地看着马仁龙,只有我的心仍在狂跳不停。
周怡走到我面前,突然从身后拿了束花出来,说,祝你们新婚幸福,白头到老。周怡笑了笑,接着说,不好意思,我刚从青藏高原下来,来迟了,请多包涵。看到马羚笑了,周怡向她伸出手,说,我是江摄的学生,祝福你。马羚接过鲜花,抱在怀里,笑着说,谢谢。
马仁龙赶紧安排周怡入座,把她安排到我妹妹旁边的空位上。接下来我就有些糊涂了,马仁龙讲了些什么全没听见,服务员把香槟送到我手里,我喝下去也没有感觉。我不敢多看周怡,可总是管不住自己的目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赶来,她到底来干什么?马羚尽管在笑,可她的笑容已经没那么由衷了。一个学生,一个女学生,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参加老师的婚礼,她会信吗?
我跟着马羚逐席敬酒,尽管有马仁龙一帮兄弟照应,还是很快把自己灌醉了。我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到后来已经看不清我敬的是些什么人了,只知道把酒往自己嘴里倒。马仁龙看我不行了,赶紧给我换上矿泉水,可是喝水我也醉,敬到周怡面前时,我到底管不住自己,吐了她一身。马羚的一帮姐妹赶紧把周怡带到客房冲洗,后来把马羚的衣服给她换上了。这些都是第二天清醒后马羚告诉我的,当时我醉得一塌糊涂。
洞房花烛夜,马羚和一个酒鬼同床共枕。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跟酒精搏斗,在医院里挂了六天点滴。大家都说我从来没有醉得这样厉害过。等把亲戚和双方父母送走了,我跟马羚守着两套大房子,她就开始跟我过不去。有一天吃早饭,吃的是白粥(马羚熬的)、油条(从外面买的),马羚还开了瓶果榄菜,给我送粥。能吃上这几样东西,是我生平的一个梦想,如今一结婚就吃上了,让我感觉到家的好处。可是马羚突然说,周怡不回西藏了?我说,周怡?你认识她吗?马羚说,不认识,打听一下行不行?我说,找别人打听去。
她这是没事找事。我知道我在婚礼上出了洋相,后来周海涛来了,我趴在座位上站不起来。还有我老爸老妈,在婚礼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幸亏有个马仁龙,咋咋乎乎的,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开了。这些让马羚心里不好过,最不好过的是,那个反对她结婚的漂亮女人周怡好像跟她老公不清不白的。而这些到现在也没人跟她提一句。
马羚说,你就告诉我吧,我的原则是既往不咎。咱都结过婚,你有个把情人算什么?你只要告诉我结束了没有就行了。我三口两口把油条吃完,把粥喝光,说,怎么说呢?要说断了你又不信,就算是藕断丝连吧。马羚一听,跳起老高,差点把一碗粥泼在我脸上。好在我跑得快,她那碗粥才没泼出来。
我回了趟单位,把马羚准备好的糖果、香烟带到办公室,叫小林逐个部门送。除了码头,还有东平海关总部,要送的部门多了。这些人吃了喝了还得拿,而且什么都要高级的,不然等我回去上班了,就不会有好日子过。然后我离开码头,开车去公安局,找马仁龙。婚礼之后一直没跟他联系,我得谢人家一声。
马仁龙看到我,赶紧从办公台后走过来,抓住我的手,说,兄弟,兄弟,你怎么来了?咱妹子呢?我说,别提,差点给一碗滚粥扣在脑门上。马仁龙将信将疑,说,不会吧?马老总说不上贤惠,也不至于这么泼辣呀。我叹了口气,说,都说人生四大喜,这洞房花烛夜还摆在前面,我可是喜不起来呀。马仁龙说,是呀,人在福中不知福呀,你呀你呀,该知足了。这么好的女人哪里去找?要是我呀,抱在怀里一辈子不放手。你倒好,才几天功夫,就跑出来避难,你可别跟我说是真的。
马仁龙准备泡茶,我说,走不走得开?找个地方聊几句。马仁龙说,有啥走不开的,这里我是老大嘛。我说,那好,你坐我的车,咱哥俩去竹韵茶庄喝壶靓茶。
竹韵茶庄的咨客很漂亮,服务员也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圆脸蛋,大眼睛,眉清目秀。有个还是我老乡,身高一米七五,穿着旗袍,亭亭玉立的样子,十分迷人。马仁龙不好色,可也喜欢看漂亮女人,他说,看着胃口就好。
老乡把水烧上,把茶具在桌子上摆开。我们常来,她知道我们喝什么茶。也不出声,低眉顺眼地坐在一边,冲洗着茶具。马仁龙说,最近没去刘雨那边了吧?我说,她打过几个电话,我没空去,她那地方是适合搞接待,要想清静,还是竹韵好。一间小房子,两三个知己,人生的乐事尽在其中。马仁龙说,你小子还在蜜月里,就知己个不停,啥意思呀?我说,没意思,咱是就事论事。马仁龙说,那行,咱就喝茶。喝完这杯茶,我去上班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说,着什么急,我还要拜托你办件事呢。马仁龙呵呵笑了,他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吧,什么事?是不是拿冯子兴开刀?我说,扯哪儿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周怡找来?马仁龙不笑了,他盯着我看,看了老半天,他说,我劝你一句,不要引火自焚。我说,想到哪儿了?我不过是跟她聊聊天,实话跟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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