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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神明论》:“神乎神,耳不闻,目明心开而志,慧然独悟,口弗能言,杰视独见适若昏,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三部九侯为之原,九针之论不必存。”其文绝似荀子《成相篇》。

    〇一言《缁衣》三章,章四句,非也,“敝”字一句,“还”字一句。若曰“敝予还予”,则言之不顺矣,且何必一言之不可为诗也?《吴志》:历阳山石文:“楚,九州渚。吴,九州都。”“楚”字一句,“吴”字一句,亦是一言之诗。〇古人未有之格语助之外,止用四字成诗,而四字皆韵,古未之有也,始见于“父邪母邪,天乎人乎”是也。三章,章各二句,而合为一韵,古未之有也,始见于《孟尝君传》“长铁归来乎,食无鱼;长铗归来乎,出无车;长铁归来乎,无以为家”是也。

    〇古人不用长句成篇古诗有八言者,“胡瞻尔庭有悬兮”是也。书》:“卢群在吴少诚席上作歌调之曰:“祥瑞不在凤凰麒麟,太平须得边将忠臣。但得百僚师长肝胆,不用三军罗绮金银。’”此则通首八言。又如李长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之类,则不过一二句而已。有九言者,“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是也。然无用为全章者,不特以其不便于歌也,长则意多冗,字多懈,其于文也亦难之矣。以是知古人之文可止则止,不肯以一意之冗、一字之懈而累吾作诗之本义也。知此义者不特句法也,章法可知矣。七言排律所以从来少作,作亦不工者。何也?意多冗也,字多懈也。为七言者必使其不可裁而后工也,此汉人所以难之也。

    〇诗用叠字诗用叠字最难。《卫诗》:“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え秽秽,鲔发发,葭辖医遥跄酢!绷昧字,可谓复而不厌、赜而不乱矣。《古诗》:“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连用六叠字,亦极自然,下此即无人可继。

    屈原《九章·悲回风》:“纷容容之无经兮,罔芒芒之无纪。轧洋洋之无从兮,驰逶移之焉止。漂翻翻其上下兮,翼遥遥其左右。汜其前后兮,伴张弛之信期。”连用六叠字。宋玉《九辩》:“乘精气之抟抟兮,鹜诸神之湛湛。骏白霓之习习兮,历群灵之丰丰。左朱雀之茇茇兮,右苍龙之瞿瞿。属雷师之阗阗兮,通飞廉之衙衙。前轻蹙┲巷腺猓箨⒊酥哟印T卦破熘哔猓柰推镏萑荨!绷檬坏字,后人辞赋亦罕及之者。

    〇次韵令人作诗动必次韵,以此为难,以此为巧。吾谓其易而拙也。且以律诗言之,平声通用三十韵之中,任用一韵,而必无他韵可易;一韵数百字之中,任押五字,而必无他字可易。名为易,其实难矣。先定五字,而以上文凑足之,文或未顺则曰牵于韵耳,意或未满则曰束于韵耳。用事遣辞小见新巧,即可擅场。名为难,其实易矣。夫其巧于和人者,其胸中本无诗,而拙于自言者也。故难易巧拙之论破,而次韵之风可少衰也,、严沧浪《诗话》曰:“和韵最害人诗,古人酬唱不次韵,此风始盛于元白、皮陆,本朝诸贤乃以此而斗工,至往复有八九和者。”

    按唐元稹《上令狐相公启》曰:“稹与同门生白居易友善。居易雅能为诗,就中爱驱驾文字,穷极声韵,或为千言,或为五百言律诗,以相投寄,小生自审不能有以过之,往往戏排旧韵,别创新词,名为次韵,盖欲以难相挑耳。江湖间为诗者或相仿效,或力不足,则至于颠倒语言,重复首尾,韵同意等,不异前篇,亦目为元和诗体。而司文者考变雅之由,往往归咎于稹。”是知元、白作诗次韵之初,本自以为戏,而当时即已取讥于人。今人乃为之而不厌,又元、白之所鄙而不屑者也。

    欧阳公《集古录》论唐薛苹倡和诗曰:其问冯宿,冯定、李绅皆唐显人,灵澈以诗名后世,然诗皆不及苹,盖倡者得于自然,和者牵于强作。”可谓知言。朱子《答谢成之书》谓:“渊明诗所以为高,正在不待安排,胸中自然流出,东坡乃篇篇句句依韵而和之,虽其高才,似不费力,然已失其自然之趣矣。”凡诗不束于韵而能尽其意,胜于为韵束而意不尽,且或无其意而牵人他意以足其韵千万也。故韵律之道,疏密适中为上,不然则宁疏无密。文能发意,则韵虽疏不害。

    〇柏梁台诗汉武《柏梁台诗》本出《三秦记》,云是元封三年作,而考之于史,则多不符,按《史记》及《汉书·孝景纪》:“中六年夏四月,梁王薨。”《诸侯王表》:“梁孝王武立,三十五年,薨。孝景后元年,共王买嗣,七年,薨。建元五年,平王襄嗣,四十年,薨。”《文三王传》同。又按《孝武纪》:“元鼎二年春,起柏梁台。”是为梁平王之二十二年,而孝王之薨至此已二十九年,又七年始为元封三年。又按平王襄,元朔中以与太母争樽,公卿请废为庶人。天子曰:“梁王襄无良师傅,故陷不义,乃削梁八城,梁余尚有十城,又按平王襄之十年为元朔二年,来朝;其三十六年为太初四年,来朝,皆不当元封时。又按《百官公卿表》:“郎中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光禄勋。典客,景帝中六年更名大行令,武帝大初元年更名大鸿胪。治粟内史,景帝后元年更名大农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司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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