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本马燧宅,燧子畅献之。王锷家财富于公藏,及薨,有二奴告其子稷改父遗表,匿所献家财。宪宗欲遣中使诣东都简括,以裴度谏而止。稷后为德州刺史,广赍金宝仆妾以行。节度使李全略利其货而图之,教本州军作乱杀稷,纳其室女,以伎媵处之。吾见今之大家,以酒色费者居其一,以争阋破者居其一,意外之侮夺又居其一,而三桓之子孙微矣。 三反 今日人情有三反,曰弥谦弥伪,弥亲弥泛,弥奢弥吝。 召杀 巧召杀,忮召杀,吝召杀。 南北风化之失 江南之士,轻薄奢淫,梁陈诸帝之遗风也。河北之人,斗很劫杀,安史诸凶之余化也。 南北学者之病 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今日北方之学者是也。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今日南方之学者是也。【汝成案】疆域既殊,材质斯异,自非魁瑰,多囿土俗。秦晋僿鲁,吴越剽诡,凡有撰述,视彼情性,南北异学,自古然矣。然止偷情机警见黜上圣,尚属齐民,其于学殖不为增损。自义理明而训诂废,考证精而气节衰,染翰操觚,词皆掊击。汗牛充栋,书或破碎。虽云浩博,奚补用舍?至于智慧自矜,刚愎是用,许郑程朱不足当其一吷,渊云甫白奚能敌彼微言。说既佹僪,义复抓摫,或以土羹木胾托为淳古,或以楮叶棘猴目为精确。欲合汉宋,先失师承。欲正风雅,已蹈伪体。即援引奥赜,佐其雄辨,穿穴渊微,伸其新意,亦何益哉。文章经术,日益舛驰,放效夸诩,且先有识。遂乃掎摭利病,诋娸才硕,虚憍之气中于心术,莫斯甚矣。 范文正公 史言,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而文正自作●郊友人王君墓表云,今兹方面,宾客满坐,钟鼓在庭,白发忧边,对酒鲜乐,岂如圭峰月下,倚高松,听长笛,欣然忘天下之际乎?马文渊少有大志,及至晚年,犹思建功边陲。而浪泊西里,见飞鸢跕跕堕水中,终思少游之言。古今同此一辙,【原注】王荆公诗,岂爱京师传谷口,但知乡里胜壶头。阮嗣宗咏怀诗所云,宁与燕雀翔,不随黄鹄飞。黄鹊游四海,中路将安归者也。若夫知几之神,处亢之正,圣人当之,亦必有道矣。 辛幼安 辛幼安词,小草旧曾呼远志,故人今有寄当归。此非用姜伯约事也。吴志,太史慈,东莱黄人也。后立功于孙策,曹公闻其名,遗慈书,以箧封之。发省,无所道,但贮当归。幼安久宦南朝,未得大用,晚年多有沦落之感,亦廉颇思用赵人之意尔。观其与陈同甫酒后之言,不可知其心事哉。 士大夫晚年之学 南方士大夫,晚年多好学佛。北方士大夫,晚年多好学仙。夫一生仕宦,投老得闲,正宜进德修业,以补从前之阙,而知不能及,流于异端,其与求田问舍之辈行事虽殊,而孳孳为利之心则一而已矣。宋史吕大临传,富弼致政于家,为佛氏之学。【原注】蒙斋笔谈,富郑公少好道,自言吐纳长生之术,信之甚笃,亦时为烧炼丹竃事。守亳时,迎颍州僧正容馆于书室,亲接弟子礼。大临与之书曰,古者三公无职事,惟有德者居之,内则论道于朝,外则主教于乡。古之大人当是任者,必将以斯道觉斯民,成己以成物,岂以位之进退、年之盛衰而为之变哉。今大道未明,人趋异学,不入于庄,则入于释,疑圣人为未尽善,轻礼义为不足学。人伦不明,万物憔悴、此老成大人侧隐存心之时,以道自任,振起坏俗。若夫移精变气,务求长年,此山谷避世之士独善其身者之所好,岂世之所以望于公者?弼谢之。以达尊大老而受后生之箴规,良不易得也。 唐玄宗开元六年,河南参军郑铣、虢州朱阳县丞郭仙舟投匦献诗,敕曰,观其文理,是崇道法。至于时用,不切事情。可各从所好。并罢官,度为道土。 士大夫家容僧尼 册府元龟,唐玄宗开元二年七月戊申制曰,如闻百官家多以僧尼、道士为门徒,往还妻子,无所避忌。【原注】今江南尚有门徒之称。或诡托禅观,妄陈祸福。争涉左道,深斁大猷。自今已后,百官不得辄容僧尼道士等至家。缘吉凶要须设斋,皆于州县陈牒寺观,然后依数听去。仍令御史、金吾明加捉搦。 唐制,百宫斋日虽在寺中,不得过僧。张籍寺宿斋诗云,晚到金光门外寺,寺中新竹隔帘多。斋宫禁与僧相见,院院开门不得过。 金史海陵纪,贞元三年,以右丞相张诰、平章政事张晖,每见僧法宝,必坐其下,失大臣体,各杖二十,僧法宝妄自尊大,杖二百。 贫者事人 贫者不以货事人,然未尝无以自致也。江上之贫女,常先而扫室布席。陈平侍里中丧,以先往后罢为助。古人之风,吾党所宜勉矣。 分居 宋孝建中,中军府录事参军周殷启曰,今士大夫父母在而兄弟异居,计十家而七。庶人父子殊产,八家而五。其甚者乃危亡不相知,饥寒不相恤,忌疾谗害其间,不可称数。宜明其禁,以易其风。当日江左之风便已如此。魏书裴植传云,植虽自州送禄奉母及赡诸弟,而各别资财,同居异爨,一门数竃。盖亦染江南之俗也。隋卢思道聘陈,嘲南人诗曰,共甑分炊饭,同铛各煮鱼。而地理志言,蜀人敏慧轻急,尤足意钱之戏,小人薄于情礼,父子率多异居。册府元龟,唐肃宗乾元元年四月,诏百姓中有事亲不孝,别籍异财,玷污风俗,亏败名教,先决六十,配隶碛西。有官品者,禁身闻奏。宋史,太祖开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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