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顺着她的眉心往外爬。
肖征通过视频看见,心里无端一悸:“那是什么鬼?”
碧泉山现场的外勤立刻用高倍望远镜放大了画面——女神像脸上扩散开的是阴沉祭文!
肖征直觉不能让那阴沉祭文扩散,一声令下,呼啸的导/弹朝着山体飞了过去,却只听见“嗡”一声响,像是无数先民跪倒在神像前,正喃喃祈愿。
女神像周围起了厚重的浓雾,炮火像陷进了沼泽里,扎在浓雾的外围,寸步难进。
肖征浑身发毛,这时,杨潮忽然拽了拽他,只见方才栽倒的乌鸦摇摇欲坠地站起来,踉跄半步。
肖征一把拎起乌鸦,顾不上礼貌了,揪住它两边翅膀用力晃:“陛下,我们的秘银穿不透结界,热武器破坏不了祭文,你有没有……”
话没说完,乌鸦身上一圈黑雾忽然散开,绕着它形成了一圈复杂的文字——巫人咒。
没人认识这些咒文,但这会也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一圈外勤的手机“喀嚓”“喀嚓”地响成一团,在黑雾消失之前,把那些失传已久的巫人文字拍了下来。
黑雾随即再难以为继,乌鸦蓦地一挣,周身的黑雾散尽,它“嘎”一声尖叫飞走了。
与此同时,阴沉祭文从岩浆里渗透下来,漫过青铜鼎,开始朝那巨大的朱雀遗骸身上涌。
方才已经略微降下来的岩浆温度瞬间飙升。
盛灵渊十指倏地收拢,青铜鼎身上浮起繁复的咒文,中间簇拥着八个血手印——原来那是他方才用自己吸引回响音和人魔的时候,借着血迹遮掩,在青铜鼎外围和朱雀天灵遗骸上留下的。
盛灵渊一眼看见这具不生不死的天灵遗骸、又发现它能和自己的血产生感应,就知道妖王影人只是个傀儡,而自己是被人设计到碧泉山下的。这样大的手笔、又与他们有这么深的渊源,背后的人可能是谁,一只手能给数过来,盛灵渊差不多立刻就把前因后果猜了个大概。
因此他趁乱在青铜鼎外做了手脚,他把罗翠翠的尸身放下来,在血青铜鼎外重绘了天魔祭,用无形的魔气将自己同天灵遗骸钉在了一起。
罗翠翠自不量力,企图捆绑遗骸,到时候一定会被两个“赤渊”撕扯成两半。飞往碧泉山的那半个不用想,肯定有人张嘴等着接。而妖王影人为了接管回响音会吞下一半,不过他既然只是个“打火机”,必定活不长,在他被射死的瞬间,那半具朱雀遗骸的权力就会释放出来,通过重新绘制的天魔祭,落到盛灵渊手上。
难怪他伤口早就止血,整个人却仍像被抽干一样——是青铜鼎在渊源不断地抽着他的天魔气。
“哈,”雕像那轻柔悦耳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说你怎么那么可人疼,为了哄你那死到临头的小情人,不惜编织三千幻境抽干自己的魔气,看得人心里好软,原来抽干你魔气的另有他物……灵渊我儿,真无情,真会暗度陈仓啊。”
他一边为了东川肝肠寸断,一边布阵。
一边在幻境里毫无保留,一边悄无声息地把魔气输送出去。
咒文像无数细丝线,从盛灵渊的双手与长发上延伸出去,天魔的力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牢牢地牵住了朱雀遗骸,覆盖下来的阴沉祭文一时被阻住,竟然寸步难行。
那半个山头大的遗骸上,一半被潮水似的阴沉祭文覆盖,另一半被天魔气牢牢地捆着,一时僵持不下。
宣玑嘴上假笑:“不好意思啊大妈,我家陛下不无情,他只不过不是恋爱脑而已。”
同时,他用共感在盛灵渊识海里咆哮:“我说你怎么这么甜!我居然以为你是‘临终关怀’,不想让我有遗憾!盛灵渊你只给人嘴上甜头的人渣人设真不崩啊!你个臭流氓,给我等着,等这事过了,不连本带利地补偿我精神损失,咱俩没完!”
盛灵渊:“二位谬赞。”
等这事过了……
多好的期盼。
“区区一个人造的天魔,你真以为自己能跟千年供奉之力抗衡么?”
话音没落,青铜鼎直接开裂,岩浆骤然涌了进来。
炽烈的地火贪婪地滚向盛灵渊,宣玑的翅膀猛地合拢,把盛灵渊裹在其中,灿烂的羽毛都化成了流动的金属,像高温下将化未化的神铁——那是天魔剑的真身。
天魔剑身上的神铁开始修补裂开的青铜鼎,迅速阻挡住那些岩浆,随着灌进来的岩浆越来越多,宣玑的翅膀化净,紧接着是他的人身。
他的人身从脚开始“融化”,双腿、躯干一点一点消失,最后头颅之下,他只剩下半边肩膀和一只手。
宣玑用那只仅剩的手擦去盛灵渊嘴角的血迹,深深地看进盛灵渊的眼睛里,已经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能飞快地凑过去,印在盛灵渊的嘴唇上。
他在碰到盛灵渊的一瞬间,整个人就彻底变成了剑身,剑身又融化成一张金属薄膜,严丝合缝地保护着盛灵渊,一根刻满了封印符咒的朱雀骨落到盛灵渊的手心里。
这是当年在赤渊岩浆里,他做梦都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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