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巫人们连忙又将祭坛沉入地下。
这时,堵在祭坛入口的阿洛津已经在“四分五裂”和“重新被缝在一起”中间来往了不知多少回,而折磨仍未结束,血顺着他的脚下流出来,凝聚在地面上一个洼陷的小坑里,接着,血上浮起芝麻大的蝴蝶幼虫,它飞快地长大,展开翅膀——和镜花水月蝶不同,这只沾着血的蝴蝶竟然在离开人体之后翩翩飞起,翅膀上闪着祭坛上邪火一样的红光。
朝人群飞去!
“你不是想知道,那些不一样的人面蝶,到底是什么吗?”宣玑觉得盛灵渊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喏,是一种妖火烧不尽的恶咒。”
宣玑眼前猛地大亮,晃得他差点掉眼泪,半晌才发现自己到了山洞外面,整个东川都被惨白的妖火包裹着,有人大喊了一声什么,就要往里冲。
宣玑循声回过头去,见一大群人七手八脚地按住了年轻时的盛灵渊。
他其实只慢了一天一个晚上。
“这场火烧了七天七夜,”宣玑听见身边的盛灵渊说,“没人能扑灭,你知道为什么吗?”
宣玑后脊上突然蹿起一层凉意。
不等他回答,情景再次崩塌,他们两人被迫随着踉踉跄跄的少年天子走进祭坛。
这里已经被烧透了,像个巨大的烤箱,四处泛着焦糊的肉香,里面的人早该熟了,可那些被烧得骨肉模糊的人们却一个个都站着!
没事人一样地谈笑风生,像盛灵渊记忆里,傍晚后的山顶广场一样。
完好无损的阿洛津在山洞尽头的祭坛门口,透过人群,意味不明地朝他望过来,像是在笑,又像是嘲讽,一歪头,头就掉在了地上。
阿洛津叹了口气,朝自己的头招了招手,那少年雌雄莫辨的大好头颅就滚了回去,被他拾起来抱在怀里。
头张开嘴,声音在山洞里回响,叫道:“灵渊。”
年轻的人皇疯了,猛地甩脱随从,左右正要跟上,突然被一个声音喝止。
“站住!”来人说,“你们也想跟里面人一样吗?”
那是丹离的声音,宣玑蓦地扭过头去,见一个男人走出来,全身裹在长袍里,脸上蒙着面具。
一瞬间,宣玑脑子里串起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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