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点姜汤。”
沈星若点头。
周姨又说:“我给他舀碗粥,先喝粥再吃药,空腹吃药不好。”
沈星若还是点头。
周姨是个能干的,里里外外一把手就能操持得井井有条。
这会听说陆星延生了病,脚步更是起飞。
她让沈星若别操心,先安安心心吃早饭,然后又从沈星若手里接过温水和药片,找了个盘屉将感冒药温水还有粥一齐端进了陆星延的房间。
见进来的是周姨,陆星延不甚明显地皱了皱眉。
然后非常不配合地不肯喝粥也不肯喝药,只让她把东西放下,说自己等下会吃。
周姨拗不过他。
出来的时候还和沈星若念念叨叨:“真是不晓得陆星延这是打哪儿学来的牛脾气,非说没刷牙漱口不吃东西,都病成那样儿了倒还挺注意形象,家里就三个人有什么好拗的,这么注意形象倒也没见他交个女朋友……”
沈星若拿着瓷勺的手顿了顿。
她很快喝完了剩下的粥,起身,“我进去看一下吧。”
沈星若进房的时候,陆星延刚好病恹恹地从洗手间出来。
他看了沈星若一眼,然后特别自然地躺回了床上,说:“喂我。”
沈星若:“……”
她转身就想走。
陆星延在她身后喊:“我是因为你才生病的。”
沈星若回头,她实在是从未见过像陆星延这样,将挟恩图报发挥得如此彻底的人。
关键是他还特别理所当然。
陆星延理所当然地继续道:“你昨晚还诅咒我有病就吃药。”
“……”
沈星若忽然走回他的床边,端起床头柜上的粥。
不知道为什么,陆星延就有一种她会将这碗粥泼在自己脸上并加大诅咒力度要他立即去世的预感。
求生欲使他喊了声——
“等等!”
“我自己来!”
他从沈星若手里接过粥,舀散热气,三两下喝光。
还特别自觉地喝了两口温水,又自己泡好感冒灵颗粒,说:“我等会就喝药。”
沈星若实在不知道他这是作的哪门子妖。
可她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陆星延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她倒有几分不自在。
犹豫片刻,她默不作声坐回床边,帮他把剩下的胶囊都取出来。
陆星延看了眼时间,问:“七点三十了,你不去学校?马上迟到了。”
没等沈星若说话,他就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学校吧,我等下自己和王有福请假,反正开学就是些套话,烦得很。”
“对了,今天如果出了期末成绩,帮我看一下。”
沈星若正想告诉他,她已经看过了。
陆星延又继续道:“周姨说等下还要帮我去买点中药,我可以的,我一个人孤独寂寞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陆星延这人也是神了,总有办法在让人心生同情后又将所有的同情彻底抹杀。
真是戏精。
沈星若起身,居高临下道:“那你就一个人孤独寂寞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吧。”
看着沈星若果断离开的背影,陆星延有点反应不过来。
操……这剧本的走向怎么不对?
-
沈星若虽然出了房门,但并没有去学校。
她打电话给王有福,帮陆星延请了一天假,又给自己请了半天假。
——陆星延说的没错,开学第一天大多都是念念叨叨,她也不想听。
可她并不知道,两人开学第一天的双双缺席,引起了班上多大的讨论。
大课间,何思越拿了摞试卷,从王有福办公室出来。
路过楼梯间的时候,正好遇上来接热水的翟嘉静,他笑了笑,和她打了声招呼。
翟嘉静也弯了弯唇角,“班长。”
两人顺路一起往班上回走,翟嘉静忽然提起,“哎班长,昨天是不是你送星若回去的?”
何思越点头,“她没带伞,我顺路送了一段。”
“对了,你怎么知道?你昨天看到我们了吗?”
“没有。”
“我是后来看到陆星延一个人出来了,他本来去学校接星若,但没接到人,我就猜是你送星若回去了。”
何思越一顿,“你说什么?”
翟嘉静好像有些意外,掩了掩唇,“噢,那个……”
她好像有些不知道怎么掩饰,咬唇思考了会,小声说:“班长你别告诉别人,就,星若好像和陆星延在谈恋爱,然后两个人还同居了。”
她昨天撑着那把墨绿色的伞,跟了陆星延一路。
然后看到陆星延进了之前沈星若进去的单元楼。
有很多事,好像就有了解释。
信息量太大,何思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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