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十岁之后的那些年，就不会特意去羞辱花鸢了。

    陈素商笑了笑，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哪怕我不是女人，也未必需要做大事。英雄归来的时候，需要有一条宽阔的路走，需要有路人欢呼高歌。站在人群里，铺好路，欢迎英雄有什么不好？”

    陈素商看到他这样，又于心不忍，推门出去。

    “对，你是女人。”胡君元道。

    陈素商诧异：“你没见过胡家的祭品？”

    “我想看一眼祭品是什么样子。”胡君元突然道。

    “妇人之见。”胡君元道，“每个人都想做英雄，这是男人的心思。你们女人，成不了大事。”

    “我又不需要做大事。”

    胡君元也不客气，吃得狼吞虎咽，略微狼狈。

    他面上冷笑，心里却有点伤感，很突然想起了花鸢。

    胡君元饿得难受，也睡着了。

    他吃饱喝足了，也有闲心了，就说陈素商：“你这个人，心地太软了，做不了大事。”

    “在我们术士眼里，他就是夹道欢迎的路人。我爱他，跟他的本事无关，只在乎他的人品。”陈素商说。

    花鸢给他的侮辱太多了，可他在这个时候，心中第一个浮现的人，仍然是她。

    他们将来可以有更多的孩子，没必要像胡凌生夫妻那样，为了一个孩子发疯。

    “是是是，你很有出息，还不是快要饿晕了？”陈素商反唇相讥。

    胡君元看在那碗面的份上，没有继续和她吵。

    祭坛的正中央，有黑黢黢的祭品，模样还是小孩子的轮廓。

    她不肯给他松开，怕他捣乱，只得一口口喂他吃。

    他小时候想要更多的关注，也想过把他们的孩子送去做祭品，可他没有想过要害死花鸢。

    最后，他把汤都喝得一干二净。

    陈素商费解，突然就醒了过来。

    陈素商知道，它会睁开眼睛，眼珠子是血红的，故而也不觉得害怕。

    陈素商拉过椅子，坐在他面前：“吃一点吧，别真饿死了你。”

    胡君元再次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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