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下都难：“不必担心。再担心，我也只能这样了。”

    “你得好起来。”司琼枝道，“你拿到他的遗书了吗？你知道他为何自杀的吗？”

    他那灰蒙蒙的眼睛里，好像透进去了一缕光。

    司琼枝哭了这一场，紧绷的情绪得到了发泄，人反而精神了点。

    一脚踩一个泥点，不过是毁了裴诚的感情。

    她没有再跟任何人讨论过徐培。

    你为什么总是怀疑他？

    裴诚的感情越深，她越是害怕，觉得自己没资格。

    以后的世界，也许跟他们不一样。遭遇他们一样感情的人，也许能有一条生路。

    徐培在遗书里告诉他，让他好好活着，看一看新的世界。

    “我很担心你。”司琼枝道。

    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懂得别人的好意，并且为止付出？

    司琼枝越是清醒，越觉得自己丑恶——那个女侍者，一个跟他们生活无关的人，随便一句挑拨的话，她就怀疑了一路。

    同时，她也记挂徐培。

    “燕峰，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司琼枝道，“是阿培的，他以前送给我的，我现在转给你。”

    她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去，好像是纯白的雪景，那样巍峨旷远，天地都能容纳其中，她却不敢下脚。

    “燕峰？”司琼枝推了他一下。

    阮燕峰看了她半晌，眼神始终不能对焦，好半天才认出她来：“你怎么来了？你不上班吗？”

    阮燕峰整个人都消瘦了，那英俊的面颊上只剩下了皮包骨头。他的眼睛灰蒙蒙的，里面所有的神采都被抽走了。

    她不敢直面裴诚。

    他的生命里，所有的火把都熄灭了，甚至灰烬都凉了。

    她还是会记挂阮燕峰，想着等休息的时候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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