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天真的来了。”她道。

    进来的人，是颜一源。

    翌日，碧穹万里无云，炙热的骄阳高高升起，落下滚烫的金芒。

    顾轻舟故意问她：“你上次见到了华云防吧？怎样，他说了些什么？”

    “程姐姐走了嘛，我担心你一个人寂寞。”叶妩道，“咱们一块儿打打麻将，我还请了王晨姑姑呢。”

    很显然，她在卓家住不惯、吃不惯、用不惯，除了卓孝云，她讨厌卓家的所有人。

    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顾轻舟笑起来。

    司行霈站在她身后，伸手撩了她的头发，道：“你头发长了不少，再养一年半载，就能跟从前一样了。”

    叶姗却显得没精打采。

    程渝虽然是走了，但她比从前更加聒噪了，顾轻舟一天能收到她十封电报。

    “等你孩子出世，我会来看你的，不管我那时候在那里。”顾轻舟道。

    “你先忙。”顾轻舟道，“以前我在岳城的时候，你也要时常在军中。”

    庭院绿荫丛中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嘶鸣。

    回到太原府的那天，下了场雨。

    顾轻舟把电报反过来放在桌子上，只当她是放屁了。

    他离开之后，更加热了，盛夏就这么仓促出现在了人间。

    叶姗避之不及：“就是普通的几句话，没什么。”

    “......真不寂寞，我挺好的。”顾轻舟道。

    “嗯，我也觉得。”顾轻舟道。

    司行霈轻轻摸了摸她的面颊。

    是叶妩牵头的。

    顾轻舟换了单薄的中袖月白色斜襟衫，端起茶，看着院子里的日影。

    如果所有事都像头发一样，毁了还能重新长起来，就好了。

    顾轻舟给她发了一封，请她不要发神经病，好好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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