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脸色一瞬间惨白。

    司行霈的面容，则是稍微好转，甚至有了几分淡淡笑意。

    笑意稍纵即逝。

    顾轻舟拉紧了司行霈的手，和他五指紧握。

    “你去楼下等我半个小时，我很快就下来。”顾轻舟低声对他道。

    司行霈道：“最后一次。”

    他暗暗亮了自己的獠牙，恨不能一口咬死顾绍。

    结婚两年了，他还会深夜来抓顾轻舟。

    顾轻舟有点无奈。

    “你先下去。”顾轻舟道。

    司行霈临走前，眼神似锋利的刀，从顾绍脸上滑过。

    顾轻舟突然看到了从前他的影子，有点嗜血般的疯狂和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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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离开，侍者也送了宵夜。

    宵夜是热腾腾的小汤包，以及两碗小米粥。

    顾轻舟没有吃的心思。

    顾绍也是。

    “舟舟。”他声音沉重，“我没有挑拨离间，他一直都是这样的，难道不对吗？这不是正常人的生活。”

    顾轻舟叹了口气。

    顾绍大概以为，司行霈对所有人都这样。

    其实并不是。

    哪怕蔡长亭当面说过他爱慕顾轻舟，想要得到顾轻舟，司行霈都可以放任他们单独吃饭、见面。

    他连一个愤怒的表情都不屑于给蔡长亭。

        当然，也有其他人喜欢过顾轻舟。

    司行霈同样如此。

    唯独对顾绍，他特别苛刻，因为他知道，顾轻舟是爱顾绍的——是亲情里的爱。

    这点爱，足以叫他胆战心惊。

    一瞬间，顾轻舟心疼了司行霈，心中某个地方也变得柔软。

    像狼一样的司行霈，也会有怕处。

    “阿哥，我很高兴还有你，以及舅舅和顾缨。”顾轻舟道。

    顾轻舟就知道，她也错了。

    他不说话，头似无力般低垂着。此刻的他，像个悲伤的大孩子。

    顾轻舟任由他汲取。

    司行霈冷哼：“满意什么？大半夜的，千里迢迢过来捉jian，你当我乐意呢？”

    她起身走了。

    顾轻舟就抱住了他的脑袋。

    “我呢？”他问，声音里有点湿意，潮潮的，像是随时能落下眼泪。

    她低笑：“这么好哄？给你一块糖，你就能卖命啊？”

    顾绍沉默了。

    顾绍走到了她面前，脸色是很难看的，却努力挤出了笑容：“过年的时候，回来看我。”

    他松开她，缓缓摩挲了下她的面颊，道：“那小子走了。”

    “阿哥，不是这样的。”顾轻舟道。

    良久，顾轻舟抽回了手，道：“很晚了，阿哥你早点睡。我可能要连夜去平城，明天回太原府了。”

    她估计也是没救了。

    顾轻舟重重打了他一下。

    顾绍蹙眉，表情忧郁沉痛。

    不成想，顾轻舟道：“我想起了很久前的一件事。”

    顾轻舟心中柔软了。

    他眸光阴森，宛如黑夜的狼。

    他还以为，顾轻舟肯定气炸了。

    “阿哥，你不要和司行霈比。如果你非要和司行霈比，让我做个选择，我只会选择他的。”顾轻舟道，“到时候，你反而难受。”

    “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不如司行霈对我重要。”顾轻舟道，“我把自己的命，都放在司行霈之后，更别说你了。

    ”

    下楼时，司行霈依靠着车门，正在抽烟。橘色光芒一闪一闪，照亮了他的眸子。

    房门打开时，顾绍仓促又急切喊：“舟舟。”

    顾轻舟差点撞到了挡风玻璃。

    他的手，此刻很绵软，像是被人抽尽了力气，也不看她。

    “阿哥，只要你愿意，咱们永远是亲兄妹。我不会不见你，却也不会让司行霈误会。”顾轻舟道。

    他突然想要拉住顾轻舟：“我们见面，你觉得不对吗？舟舟，你以后是不是不会再见我？”

    九岁的张辛眉告诉她，假如她不开心，那么司行霈就是错了。他再合情合理，都是错的。

    司行霈用力拽过了她，将她抱到了自己怀里，再次吻住了她。

    回去的路上，顾轻舟不怎么说话了。

    顾绍回握了她的。

    “那我等着你。”顾绍道，“你快走吧，别惹得他不高兴。”

    顾轻舟这才察觉到，她走神了。她在和顾绍聊天时，走神去想自己的丈夫了。

    这句话，仍有挑拨之意。

    当时司行霈和芳菲很好，是兄妹之间的那种亲昵，顾轻舟却气得哭了。

    她又是心疼，又是感慨，在他短短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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