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野夫人点点头。
蔡长亭披了满身的晨曦,在日出时分,到了顾轻舟的院子。
朝阳升起时,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迎着光,影子修长。
似乎是沾染了早晨的水雾,他头发和眉毛上凝聚了薄霜,阳光下那些薄霜熠熠生辉。
他璀璨又明亮,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佣人瞧见了他,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顾轻舟也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想着心事。
蔡长亭进来时,她缓缓站起身。笑容一点点在她脸上堆砌,那么刻意而虚假,她道:“你没事吧?”
“没事,轻舟,我就是来报个平安的。”蔡长亭道。
他掏出帕子,擦掉了薄霜融化的水珠,面颊有种新生般的晶莹白皙。
他的好皮囊,没有任何瑕疵。
“请坐。”顾轻舟道。
蔡长亭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说起了昨晚的事。
顾轻舟则在端详他。
蔡长亭说得缓慢,声音清晰有调理,顾轻舟却突然打断他:“我一定疏忽了什么。”
蔡长亭微笑:“疏忽了什么?”
顾轻舟眉头微蹙。
这么大张旗鼓的想要对付她,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顾轻舟从一开始就觉得有遗漏。
然而遗漏在哪里?
蔡长亭这次让她分心得彻底,而且做得滴水不漏。
他想要引起她的好奇,顾轻舟却不怎么好奇。
他含笑看着她,问:“是不是也一夜未睡?我走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蔡长亭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道:“轻舟,我有几句话一直想告诉你,可惜司行霈不在。等下次他回来了,我再说给你听。”
回到汽车里的蔡长亭,沉默独坐。
蔡长亭微笑,道:“你没有任何遗漏,轻舟,你要相信自己。”
顾轻舟除了关心司行霈,就是留心南京的司家。
司机问他:“开车吗?”
她们的姨母在天津。
司督军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至少报纸上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她轻轻叹了口气。
顾轻舟慢慢抿了一口茶。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顾轻舟依旧回到了平野四郎那边去住,等待司行霈。
“顾小姐,好久不见。”他跟顾轻舟打招呼。
她将蔡长亭送到了门口。
“......我不知道疏忽了什么。”顾轻舟如实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她们带回来的人,是她们的姨母表兄,叫石博山。
“好。”顾轻舟道。
姊妹俩把这位表兄当亲兄长一样。
的确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顾轻舟道:“司行霈有他自己的计划,我等着他就是了。”
然后,她们还从天津带回来一个人。
他暂时回到了平城。
顾轻舟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他的手如何了。
“要不要让我父亲派飞机送你回去?”叶妩问顾轻舟。
顾轻舟也认识石博山,前两次去天津,都见过的。
一旦闹开了,又是一番风波,然而又不可能无声无息的。
顾轻舟想问问他是如何处理的,平城那边又有军务,司行霈需得回去一趟,电报又说不清楚。
十天之后,司行霈给她发了电报,说自己还有点事,估计要二月下旬才能回到太原府。
顾轻舟道:“还有些日子。”
她独坐在大床上,想着司行霈这会儿应该到南京了吧?
顾轻舟看蔡长亭,每次看到他这张美艳的脸,都胆战心惊。
越是美丽的人,越是恶毒,就像深山的蘑菇,那些鲜艳欲滴的,全是毒性强烈的。
司家没有出事,至少司行霈没有当场杀了司夫人。
顾轻舟派人去看南京的报纸,想知道可有消息。
一连等了三天,顾轻舟才收到了司行霈的电报。
“好久不见。”顾轻舟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顾轻舟嗯了声,起身送客。
叶家的飞机飞行稳定,飞行员过关,叶妩和叶姗姊妹就乘坐飞机去了趟天津。
顾轻舟很担心他的处理办法。
与此同时,叶家也终于有了个好消息。
有种烦躁的情绪,在胸腔里慢慢酝酿,最终化为苦涩,缓缓泅开。这涩意来得突然,也是前所未有过,故而蔡长亭愣在那里。
顾轻舟抬起眼帘,安静看着他。
电报很简单,说:我已回平城,勿念。
顾轻舟回到了卧房,想要睡一会儿,可闭上眼睛,心事却一重重堆上来,让她根本无心睡眠。
蔡长亭继续道:“你是个很精明的人,别失去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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