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为何？”

    “程渝给我饭吃。”周烟回答。

    人在催眠中，每句话都是最真实的。周烟的思路是，救回自己的丈夫，是为了让他养活自己和孩子。

    现在，程渝承诺养活她和奕秋，她就不再需要那个赌徒丈夫了。

    来的时候，带着康家的密令，如今早已发生了改变。

    程渝很满意，又看了眼顾轻舟。

    顾轻舟点点头，表示她也很满意。

    于是，程渝用力一摇旁边的铃铛，一阵悠长刺耳的铃声响起，周烟顿时就挣扎着坐起来，慢慢恢复了清明。

    程渝有点疲倦，可能是耗费了心神，而顾轻舟眼神清澈，一如从前。

    从她们的脸上，周烟没办法看出这次催眠的结果。

    是好，还是坏？

    周烟急切去看程渝。

    程渝冲她点点头，到底是说很好，还是安慰她别难过？

    顾轻舟就站起身，道：“我去看看奕秋，也该给孩子复诊了。”

    顾轻舟从内心深处，生出无限的惆怅。这个时候，她才会想起，自己到底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并非七老八十心如枯槁。

    而楼下，周烟正在紧张问程渝：“我说了什么？”

    她却没有埋怨过顾轻舟。

    已经没有大碍了。

    她终于要回家了。

    她走进了周烟的房间。

    她轻轻捶了下顾轻舟的肩膀，说：“你快点把乱七八糟的事理清楚，然后就到处去玩。有空了，给我发电报，我就来看你。”

    每个人都会犯错，都会迷茫和犹豫，包括顾轻舟自己。

    你是程渝的朋友，程家的夫人和大帅，都会欢迎你。我在太原府，什么也没有，还要依靠叶家，什么也不能给你，程渝却不同。你愿意去吗？”顾轻舟问道。

    程渝就懂了。

    两个人眼睛都有点发涩。

    正好，司行

    霈也有点事，想要和程艋谈谈，故而他也同行。

    顾轻舟则伸手，轻轻拥抱了她。

    房间里传来孩子的咿呀声。

    “轻舟.......”周烟先开口了，期期艾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经过这件事，顾轻舟亦有成长。她的人生，总在磕磕绊绊中经历很多，然后领悟很多。

    她插科打诨，让顾轻舟在太原府的日子好过了很多，多了很多的欢声笑语。

    顾轻舟半晌才松开她。

    她听到顾轻舟低声道：“周姐姐，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对待朋友，我的刻薄太多，宽容太少。”

    正如程渝所言，她若不是认识顾轻舟，哪里来这些磨难？

    周烟身子微颤，然后也拥抱了顾轻舟。

    周烟被人家胁迫，到了太原府。她尚未潜入顾轻舟身边，又被金家抓住，吃了很多的苦头。

    她上前，抱过了奕秋，对顾轻舟道：“周姐姐有话跟你说。”

    程渝走了。

    “滚犊子！”程渝啐她。

    奕秋睡着了，顾轻舟动作轻柔，抚摸了下孩子的面颊，又轻轻掰开她的唇，看了看她的牙龈。

    周烟道：“不，是我错了。”

    “他眼睛还没有好，我正在盼着他痊愈。一旦离开了我，错过了治疗时机，我担心......”顾轻舟道。

    短短数月，程渝的确是给了顾轻舟很多帮助。

    周烟颔首：“我当然愿意去了。你不怪我？”

    临走时，程渝心中莫名发酸。

    对待她，顾轻舟的刻薄，让她看到了自己卑鄙的一面。

    而程渝，也在司行霈和顾轻舟的影响下，脱胎换骨，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顾轻舟就立在跑马场，看着飞机离开，整个跑马场都被尘土扬起的尘雾笼罩，她久久没有挪步。

    程渝问顾轻舟：“要不要把你的傻师弟带上？”

    顾轻舟拉住了她的手：“是我行事太过于尖刻。对不起，周姐姐。”

    可在这个过程中，她对人就有了苛责，别说敌人了，就连朋友，她也少了包容之心。

    “你说，假如生死之间选择，要你死还是轻舟死，你选择了自己死。”程渝笑道，“轻舟没有再生气了。”

    周烟眼泪滚落。

    程渝颔首。

    离别的伤感，到底还是太浓烈了，有点化不开。

    飞机早已不见了踪影，地上的灰尘也逐渐坠地停歇，一切都安静了，顾轻舟这才转身回去。

    她们说话的空隙，奕秋已经醒过来了，顾轻舟正抱着她逗弄。

    从前的顾轻舟，对待敌人心软，放任她们，然后就迎来一波又一波的反击，于是她学会了把敌人一棍子打死。

    司行霈的飞机会送她们到云南。

    七日之后，奕秋的牙疳彻底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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