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了顾轻舟的眼前。

    顾轻舟倏然而笑：“撒谎。”

    比如康家，他们就全部聚在老太爷的院子里，凌晨一点多也没有散去。

    顾轻舟一直觉得，蔡长亭并不爱阿蘅，他的爱是虚假的。如今，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他没有回答。

    顾轻舟就站起身。

    顾轻舟看了眼外面，见有几个佣人站着，旁边还有其他佣人，就压低了声音：“阿蘅根本没有和你商量过她的计划，是不是？”

    夜里起风了，揣着白幡乌拉拉作响，像是阿蘅的咆哮。

    “阿蘅不许我说。”蔡长亭道。

    他把身子略微后缩几分，道：“阿蘅要求我保密的，不要把你的猜测乱说。”

    当然，是否送往日本，这是后话了，平野夫人的话，不能对其他人言。

    他们在讨论顾轻舟。

    说罢，她把蒲团往旁边挪了挪。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利用有限的资源，达到他们最想要的目的。

    蔡长亭猛然转过脸。

    这个晚上，顾轻舟一直跪着给阿蘅烧纸。

    顾轻舟甚至会想，阿蘅和她的鹬蚌相争，得到好处的到底是谁？

    顾轻舟道：“你想她死？”

    这几天，太原府各家都很热闹。

    阿蘅的棺木只停灵两晚，后天就要送到庙里去，然后念四十九天往生咒，就再送往日本。

    蔡长亭依旧在沉默。

    “阿蘅一旦死了，平野夫人最信任的人绝对是蔡长亭，而不是我。”顾轻舟心道。

    至于蔡长亭，他估计也会得益。

    她猜对了。

    蔡长亭烧纸的手略微一顿。

    “蔡长亭，你节哀——如果你有哀思的话。”顾轻舟道。

    蔡长亭抿唇。

    蔡长亭继续沉默。

    烛火葳蕤，他双目映衬着烛光，有种昏黄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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