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时间。”

    他不敢说什么，抱起孩子，哄着他喝药。

    药很苦，小孩子闹腾着不肯喝。

    最后，是药铺的伙计们，熟练按住了孩子，把药硬灌了下去。

    顾轻舟对宋医生和太太道：“你们可以带孩子回去养病，反正离得这么近，有什么突发情况立马过来就是了。”

    宋医生点点头。

    他还是觉得中医诊所的床单不够卫生，怕小孩子病上添病。

    于是，他们两口子把孩子抱回去了。

    回去之后，小孩子就睡着了。

    宋一恒两口子却毫无睡意，两人在旁边嘀咕。

    “真的有用吗？”宋太太问，“万一不行的话，我们赶紧把阿楠送回英国。”

    “有用！”宋一恒道，这话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妻子。

    宋一恒听到了艾诺德医生喊顾轻舟叫“老师”，这种震撼，宋一恒只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既然艾诺德如此推崇顾轻舟，顾轻舟又说无碍，宋一恒决定抱以希望。

    宋太太却不敢，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还是要再做准备。如果不行，就送孩子去香港.......”

    说着，就哭了。

    宋太太想起了长女。

    孩子那么可爱，一床车祸就香消玉殒，生命竟是这般脆弱。

    他们夫妻饱受痛苦折磨，远离了曾经生活的地方，回到了祖国。

    若是再夭折一个孩子，让他们还躲到哪里去？

    天大地大，哪里才是他们的家？

    “不会的，你别多想了。”宋医生安慰妻子，却也想起了爱女，眼泪控制不住。

    两个人彻夜未眠。

    孩子倒是睡得香甜。

    他知道，华夏文化里存在千年的医术，它是合理的。

    这次，他咯咯笑，被宋太太按得有点痒，大声道：“不疼！”

    “何掌柜，多谢了！”宋医生站直了身子，再深深弯腰给何梦德鞠躬。

    拉完之后，回去倒头又睡。

    想到昨天他冷汗直下，又见他今天活泼如猴，宋太太捂住唇，呜呜哭了。

    “怪不得艾诺德喊少夫人叫老师了！”宋医生感叹，“我也要去叫声老师！

    ”

    从前自己对他们的羞辱，成了件没有道德的事。

    宋太太的眼眶又红了。

    宋医生也愣在那里。

    他们夫妻俩准备了礼物，去了趟何氏百草堂，正好顾轻舟也在。

    原来，阿楠又跟他哥哥爬树去了。

    宋医生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曾经言语很刻薄，然而何梦德在他求诊的时候，半句刁难也没有，把病人放在首位。

    他抱着儿子去了厕所。

    宋医生和宋太太见孩子睡得香甜，在梦中很安稳，心也慢慢落下，两个人依靠着睡着了。

    宋医生一下子惊醒，问他：“阿楠，还疼吗？”

    宋医生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心想：“中医果然是没用的。”

    小孩子有点拉肚子。

    仔细看他，的确是痊愈了。

    他心中对中医的认知，也彻底被颠覆。

    不成想，小孩子又道，“肚子疼！”

    两口子把阿楠从树上哄了下来。

    “阿楠呢？”宋太太大惊。

    小孩子茫然，问：“爹哋，什么疼？”

    行医挨骂是正常，被西医瞧不起也是正常的。

    他们和他一样，有医术，有医德，他们也是合格的医者。

    学了一辈子西医的宋一恒，心服口服了。

    宋医生大喜。

    何梦德一愣。

    睁开眼时，小孩子不见了。

    这是喜极而泣。

    凌晨五点时，小孩子醒过来了，揉了揉眼睛，嘀咕道：“上厕所。”

    阿楠真的好了！

    小孩子爬得老高，像只猴儿似的，道：“不疼！”

    中医哪怕在遭遇抨击，它是千年传统，它有自己的沉淀，有自身的精华。

    “他没事了！”她转身对晚一步出来的宋医生道，“阿楠好了，少夫人治好了他！”

    何梦德也笑。

    声音响亮而肯定。

    这是顾轻舟给他的，这是医术带来的！

    不知道什么疼，说明不疼了吧？

    凌晨的时候阿楠腹泻，把寒邪清泄出去了，睡饱了的孩子精神抖擞。

    “不必客气，救死扶伤而已。”顾轻舟笑道，然后看了眼旁边的何梦德。

    “少夫人，多谢您！”宋一恒看着顾轻舟，感觉全变了。

    宋太太又惊又喜，扬起脸问：“阿楠，你还疼不疼啊？”

    以前，小孩子不知道哪里疼，按了之后他不知道，要么不回答，要么乱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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