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素面风氅。

    清淡、娴雅，有种早春的生机。

    “好看。”顾绍站在阳台上，看到顾轻舟在梳头，赞赏她道。

    顾轻舟穿老式的衣裳，一定要用一把珍珠梳篦将长发绾发。

    她最会绾头发，会弄好几种发髻，最常用的是低髻，垂在后脑勺，别样的端庄。

    “舟舟，我借了个相机，打算过几天跟同学去骑马。我给你照张相，将来在去了法国想你的时候可以看看。”顾绍道。

    说罢，他脸有点红，忐忑等顾轻舟答应。

    “好，你来照。”顾轻舟笑道。

    她端坐在椅子上，含笑望着镜头。那镁光灯一闪的时候，她一动不动，任由顾绍将她的笑容留在相机里。

    顾绍摆弄着相机，道：“过几天洗出来，送给你一张。”

    “谢谢阿哥。”顾轻舟道。

    顾绍也回房更衣。

    下午四点，顾家的人乘坐两辆汽车，去了司公馆。

    到了司公馆的时候，雨更加小了，像薄雾萦绕着，若是不打伞，一会儿就能将头发和眉毛染一层白雾。

    老太太的院子里欢声笑语。

    司家的人早已到了。

    司夫人难得今天好脾气，正在陪着老太太说笑。

    一行人进来，司夫人先站起身，笑道：“亲家来了？”

    这一声“亲家”，把顾圭璋叫得忘乎所以，简直要露出喜极的神色。

    顾家的姨太太们，则很安静，跟在身后不言不语。

    老太太非要他点。

    他一进来，司琼枝像受惊了似的，站起来道：“二哥，我先出去了。”

    司慕脸上有点红，好像是喝了不少的酒，身上也有淡淡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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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顾轻舟道：“还好。”

    院子很宽敞，搭了戏台，请了两位名角唱堂会。

    司琼枝不计前嫌般，跟顾轻舟说了几句话。

    然后，顾轻舟才走到老太太身边。

    “找到了。”司琼枝高兴道。

    “走吧，顾姐姐，我们来也好久没有单独聊聊。”司琼枝热情笑道。

    她这么想着，就看到了司慕。

    顾轻舟心中就起了警惕。

    她知道事情来了。

    司琼枝说了什么，顾轻舟懵懵懂懂没听清楚。

    老太太拉着顾轻舟的手，说了好些寒暄的话，然后道：“应该白天请客的。你婆婆说，新派人家都把最重要的一顿饭安排在夜里，我们也赶赶时髦。”

    后颈的穴位被捏紧，司慕眼前逐渐昏花，手里半分力气也没有，昏死了过去。

    她坐起来，并不打算走。

    顾轻舟不着痕迹，将自己袖子里的银针打开，从自己指端刺入。

    “轻舟？”司慕想要说话，身子趴过来的时候，顾轻舟一把捏住了他的后颈。

    随着司琼枝出了花厅，雨已经停了，天色也暗淡，路灯陆续亮起。

    强烈的疼痛，让顾轻舟彻底清醒过来。

    顾缃带着不屑的冷嘲，顾缨有点怯场，不敢往前，顾轻舟和顾绍立在后面，含笑不语，等大人先寒暄。

    最终，顾圭璋挨不过，点了一出比较热闹的戏。

    司督军和司慕早已等候多时。

    戏台上锣鼓喧天，旌旗漫卷，顾轻舟沉默坐着，没有言语。

    在老太太院子的西屋，司琼枝找到了她放在茶几底下的一双银红色手套。

    “为何非要安排在晚上？”顾轻舟心想，“老太太不喜欢晚宴的，总说晚宴不伦不类，从前没有晚上做客的习俗。”

    “是什么样子的？”顾轻舟问。她想让佣人去找。

    大家入座，点心先上来，老太太把戏折子给顾圭璋：“亲家点出戏。”

    “你坐啊，顾姐姐。”司琼枝道。

    司慕微讶，不解何意看着她。

    这时候，司慕来了。

    “顾姐姐，你冷不冷？”司琼枝突然问。

    顾轻舟环顾了下屋子，没什么异常，她却感觉身子不太舒服，有点沉重。

    顾轻舟只得站起身：“也好。”

    司慕坐在花厅的正桌旁边，心思飘忽。

    “老太太，您先请。”顾圭璋这点应酬的本事还是很足的，场面上过得去。

    老太太望了过来，用眼神鼓励顾轻舟，多和小姑子来往。

    司琼枝一出去，顾轻舟突然一猫身子，躲到了沙发后面。

    然后，他们去了司公馆后头的一间院子。

    她一溜烟跑了，随手将屋子里的门反锁。

    “我也说不好。”司琼枝立马道。

    司行霈没有来。

    坐在她身边的，是司夫人的爱女司琼枝。

    “我的手套方才丢在老太太那边了，你能陪我去找找吗？”司琼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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