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圣的吗?”
“是啊,不过机会那么好,送一个人进宫里露个脸是一句话,请圣人出来也是一句话,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当然是怎么划算怎么来啦。不过,我也没指望一说就成了,我先说个大的,他要不答应,再退一步,说面圣的事情,他答应的面儿就大了。没想到呀,答应出来了。”
讲价的技巧梁玉掌握得炉火纯青。
刘夫人听了一笑,没有责怪梁玉事先没有跟家里商量就自作主张,而是问道:“定下日子了吗?”
“还没有,我说的是年后,圣人也答应了。哦,三郎也会来。”
刘夫人点点头,道:“那你还要再上一道奏本,正式请圣驾幸临。待圣人批复了,还要与御林、内侍等打交道,共同议定接驾的事宜。待一切商定,才是圣驾出宫的日子。”
皇帝是宝贝的,出行的安全,饮食的安全等等,都要有保障。如果是桓琚自己不讲究,突发奇想往外头跑,那另当别论,如果是外面的臣子请他驾临,一切都不能马虎。
刘夫人活得长,印象里桓琚往宫外跑的次数并不多,他去过前岳父家杜府,也到过姑妈晋国大长公主的府邸,那被他坑掉的老太尉也有过这样的殊荣。此外就只有万年县公病重的时候,桓琚怀疑他要死,给他份荣耀,不想探完病之后万年县公又活了过来,拖拖拉拉到现在十年了,还没死成。
年轻一辈的,无论是官员、贵戚又或者别的什么人,还都没有这样的脸面。凌庶人当年何等盛宠?桓琚也没踩进过凌家的门。
刘夫人小小感慨一声:“叔玉能请动圣人,殊为不易,府里一定要好好准备,万不可丢了袁氏的脸面,让叔玉不好做。”
梁玉笑道:“我不怕的。”
刘夫人只管摇头:“这不容易,这不容易。”其实自刘夫人的丈夫袁恺去世之后,这座府邸已经变得很冷清了,袁籍只是保证了府邸没有彻底败落,还没有走到重振家业这一步。复兴是从现在开始的。
要迎接圣驾,准备的东西就多了,先是做计划,梁玉将自己要给桓琚父子俩看的东西讲了出来——作坊、野菜、无尘观听书。其他的都交给两位夫人与袁樵去安排,她只抄手看着。刘夫人见还有一个作坊,便说:“移驾一、两次便足够了。”哪能遛皇帝呢?
当下刘夫人定了个大概的路线,即,先请到城外去看个水纺车、看织布,在城外转一圈即迎至袁府,献上饮食、歌舞等,饮宴毕,往无尘观听书,听完书圣驾回宫。日子如果能选个不用大朝的时候就好了,最好是休沐日,这样不耽误桓琚父子的正事,袁樵也能一路陪同。无论是去作坊还是到袁家,肯定是袁家全家出来迎接,美娘面圣的事情也就能解决了,袁先也能跟着露一露脸。
梁玉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笑道:“都听您的。”
刘夫人道:“那就具本吧,趁着现在圣人也闲着,早早批复下来,我们也好早做准备。”不但要收拾府邸——这个好办,因为袁樵娶媳妇儿,家里才修饰一新——还要准备接待随同桓琚出游御林、内侍、宫女等等。
这些梁玉也都不插手了,她给自己划了条线,如果上头没有婆婆、太婆婆,她拼着闹笑话也得自己张罗。但是既然有长辈,她一个不很熟悉这些上流细节的人,就还是以学为主。便对刘夫人道:“听您吩咐。”
既抢机会又不抢风头,这样的儿媳妇谁不喜欢呢?
刘夫人道:“我也只是幼时见过家中长辈做过,叔玉,你也不要往后退,这个家是要交到你的手上的,以后你必定是要自己准备这些事情的。”
杨夫人笑眯眯地对刘夫人说:“阿家,不若让阿先与美娘也各领一件事,边干边学。”
袁樵左看右看,笑道:“可否容我做个毛遂,代具奏本?”
梁玉笑道:“难道你要躲懒不成?”
袁樵笑道:“不敢,不敢。会有人来教阿先、美娘礼仪,也不要忘了准备。”
一家子人人高兴,袁先与美娘都有点激动,大声答应了。
刘夫人谨慎,先不宣扬,让袁樵写了奏本呈上去,得到答复之后才宣布开始准备。
日期定在了二月初六,不是休沐日,但也不是大朝会,还算令人满意。桓琚还嫌弃梁玉太小气,听完书不给饭吃,要求梁玉招待两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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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旨意,袁府便忙碌了起来。袁府不吝钱财,梁玉又拿出金帛来,先赏了家中上下,令人人出力。
宫中程唯一派了程祥,周明都派了一个心腹校尉郭唐,来到袁府商议接驾事宜。
郭唐是来看地方好布防的,程祥则是与袁府商定桓琚起居等事的。彼此见过礼,袁樵看一眼郭唐:“我看你有些眼熟,不知是哪里见过的?”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个郭唐看起来嫩得很,居然被派出来干这个人,不能很能干、就是很有背景。
梁玉却突然惊叫一声:“啊!老郭!”
郭唐这长相,跟当年去解楣州之围的郭宜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袁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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