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天需要的天赋太高,能俯下身来做些事务而不嫌弃不雅,这就是挺好的开端。
梁玉就抄手看着。梁八郎到底是梁满仓的儿子,一个别业他倒也指挥得团团转,本来不比王管家差。梁玉心道:【我家本来就是土里刨食,如今做了外戚,强要与名门望族一样那是做梦。不如踏实一些,别闹邯郸学步的笑话就好了。唉,其实这样的笑话闹的也不少了。我就闹过,啧!】
梁八郎不知她心里所想,收拾完了屋子与她一道吃饭。根本就没有什么食不语的规矩,梁八郎边吃边问,美娘怎么样啦,袁先怎么样啦,在楣州真的不辛苦吗?想要什么样的嫁妆?等等。梁玉也一边吃一边答,吃到掌灯,才各自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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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梁玉才起身梳妆,准备去汤泉宫里堵桓嶷,萧礼先派了人来堵了她的门。萧礼言而有信,真的单给梁玉送了一张帖子来。来者极干净体面,都是管家,比梁府的王管家更有一种从容自信的气度,言谈举止却很礼貌:“府上的帖子已送往京城,届时还请赏光。”
梁玉笑道:“上复萧公,我必去的。”又问候了大长公主夫妇与萧礼夫妇,表示虽然知道大长公主的孙子定亲是什么都不缺的,不过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她很乐意效劳。
管家诚恳地代萧礼道谢。
梁玉又问什么时候正式办喜事,管家道:“明春圣驾还朝,天气也暖和了,万物生发,正合娶妇。”
梁玉道:“那时节就真热闹了,我必讨杯喜酒吃。”
寒暄几句,梁玉已看出来这是萧礼面前挺得用的人,看得出来萧礼对自己还是很重视的。【得,这喜酒吃得有文章,一定有什么事儿等着我呢。】
不动声色地送走了管家,一看日头已经很高了,外面隐隐约约传出来一点声音,听不大真切。梁玉跟梁八郎说了一声,就往汤泉宫那里去。拐过一条岔道上了大道,正巧看到了桓嶷车队的尾巴梢儿。
梁玉想了想,对驾车的王福说:“咱们住一住,先把这附近逛一逛,过一阵再过去。”王福真就听话地在汤泉宫外面逛了一回。梁玉乘的车与暴发户的身份不大相称,显得很低调,靠着路边慢慢悠悠地走,也没人认出她来,她也乐得自在。但见路上锦绣相连,把汤泉宫附近流行的服饰款式记了个大概。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梁玉才让王福驾车去汤泉宫。
时间刚刚好,桓琚到汤泉宫就是为了休养,所以早朝就不大正经,比在京城的时候要晚一点,处理的事情也没那么多——不大要紧的琐事都扔给桓嶷了。今天事情才处理完,桓嶷就来了,父子俩见上面,桓嶷先关心桓琚的身体再汇报京城的动向。最后很感激桓琚许他旬日过来一次尽孝。
桓琚道:“你还没长大呢?”
桓嶷道:“多少岁也还是儿子。”
梁玉就在这时候到了,桓琚听到她来就先笑了:“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会来呢!就知道惦记你。”
桓嶷脸上一红,笑笑低头。
桓琚笑骂:“出息呢?她比你年纪还小一点吧?”
“嗳。”
“瞧瞧来了。”
桓嶷飞快地转过头去看,梁玉比离京的时候更精神了一些。这片江山对她格外厚爱,两千里的流放奔波没有让她变得愁苦激愤,只给她的脸上添了一份自信从容。
梁玉笑着行完了礼,在桓琚手指的席上坐下,将对面的桓嶷细细打量。桓嶷比她离京的时候确显成熟了一些,五官的线条更明显了一些,还是个斯文安静的模样。
姨甥俩对眼看了有一阵儿,桓琚咳嗽了一声,敲敲桌子:“看够了没有?”
桓嶷双眼里照出来的两个影子同时笑了出来:“要是没够,怎么办呢?”
桓琚又敲敲桌子:“那也不许看了。”
梁玉真就收回了目光,认真地地对桓琚道:“您是怎么把他喂胖的?”
桓嶷远称不上“胖”,他的个头还没长完,胜在打小就不大受重视,心态够稳,不容易把自己愁瘦。
桓琚笑道:“一日三餐,吃不完不许睡觉。”
梁玉知道他是在说笑,也装着认真说:“受教了。”
桓琚大笑。
桓嶷无奈地道:“我这也算是彩衣娱亲了吧?”
桓琚笑骂:“哪有娱到我?”
留给说笑的时间并不多,桓琚到汤泉宫有修养的意思,政务却也不曾放下。桓嶷与他十天才能见一面,时间是宝贵的。梁玉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她来是为了看一眼桓嶷,看看父子相处如何。见两人也能说些玩笑话,至少面子上是够了,今天的目的是达到了。其他的事以后慢慢讲。
等桓琚笑够了,梁玉就问:“阿鸾来了没有?怪想她的。”
桓琚道:“来啦,她也长大了。怎么?想去看她?”
“是。”
“那去吧。”
“是。”
梁玉顺利对桓嶷曲了曲手指,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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