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办个交割。三姨呢?”
三姨就在你眼前!
梁玉道:“嗳,这么客气做什么呢?”
朱寂一向知道梁玉不是个老实人,看她一身打扮也是呆了:“怎么连件像样的衣裳也没有了呢?殿下命我送来了!”
袁樵似笑非笑地道:“你明天就知道啦。”
两下办好了交割,梁玉接了单子就让王吉利去清点,朱寂又将东宫给袁府的东西再给袁樵,额外将一张单子抽出来:“这是殿下赐与令郎的。又有一张条子,也是写给令郎的。”
说完,心里又想,【你小子娶这个娘子,也不算亏了。】
袁家人又谢过太子,再请梁氏兄弟与朱寂去洗沐。袁樵道:“王刺史在州府设宴,三位还请与我同往。”
官面上的事是推辞不得的,三人估摸着时辰,在袁府仆人的引导下去客房修整。
梁大郎与梁八郎还想先见妹子一面,两人匆匆洗沐,完了便让人去把梁玉叫过来先见一面。见到梁玉,梁大郎将单子给了她:“尽管花,家里还供得起你!跟婆家一块儿住,不能叫人欺负了去,可也别太好胜了,啊,你这门亲事来得可不容易。哎,还有话,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梁玉道:“行,我先去看看犁。”
梁大郎跩开的步子又住下了:“你咋还忘不了这个呢?你就这点出息吗?这可不像你。”
“嗐,你不知道。先吃酒,明天咱们再说。哎,你那木匠的手艺还没撂下吧?我还有用。”
梁大郎道:“你又要作什么妖?”
“好事!我啥时干过没谱的事了?你看小先生,他说什么了吗?别瞎操心!哎,八哥,你帽子歪了!”
拿了单子,梁玉亲自带着吕娘子去点家里送来的东西,先把犁、纺车、织机等给翻出来,都抬到自己院子里放着。指着犁对吕娘子道:“瞧,咱这个小巧又省力。”
梁玉与吕娘子看家什,袁先已打开了桓嶷给他写的条子,很短,就几行字。称呼他是“吾弟”,勉励他用心读书,期待与他见面,旁的什么也没讲。刘夫人等却从中品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就像朱寂认为的那样,袁樵娶梁玉,不亏。袁先如何被太子称为“弟”?
有这样一个人惦记着,袁樵在楣县不管吃了多少苦,都不会被埋没,但凡有一点成绩,都不会被忽略。真正的可以“上达天听”。
刘夫人叹道:“人呢,行仁义之举,是会有福报的。”此外不再多做评论,只与杨夫人商议着,东宫所赐的衣料等可以拿来添新衣了,袁先又长高了一点,正好换新的。
“楣州产的丝帛也不够致密,布也有些粗糙,”杨夫人这样评论,“我正愁着,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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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也在为楣州的纺织水平不够高而操心,纺车有了、织机有了,接下来不是招女工而是招木匠。她打算先仿制一些,十几架总是需要的,把场面先撑起来。用这些试验一下自己的设想,如果好用,就扩大生产。如果分工序的办法不好用,那就采用分包的办法,她来统筹提供原料,向熟手订制。
第二天起来,梁玉先与两位夫人见个面,告诉她们要见哥哥。刘夫人道:“娘家来人,是应该多陪一陪的。”
梁玉笑道:“还有一事,若是与他们谈妥了,我想将他们多留个把月。”
刘夫人道:“尽管住,不过,京里会不会担心呀?”
梁玉道:“叫他们写信回去,就说帮我干活了。楣州农具不如家乡好用,他们懂这个,正好能帮上忙。”
刘夫人知道农耕就是政绩,欣然道:“让佛奴亲自写信,为他忙碌,难道不该他来请求的吗?”
梁玉笑道:“我猜他一准也会这么干的。我得先抢人去了。”
没抢过。
梁大郎与梁八郎吃过了早饭,专等与妹妹见面,袁樵并不作陪,而是将楣州城番匠里的木匠都召了来。番匠都是在册的,每年都要无偿服役一定的时间。袁樵名正言顺地将人都勾了来,等梁玉跟两个哥哥解释完这是正经事,再要找人,人已经都落到袁樵手里了。
梁玉道:“还能这样?!他要人干什么?”
梁大郎取笑道:“哎哟,你也有被人拿住的一天!真是报应哎~”
梁玉踩了他一脚:“木匠没了,就你来吧!走!先给我画图样去!”
梁八郎低声问道:“你这事跟他说了没有?”
“说了啊。”
“说了他还把人都拿走了?”梁八郎对“妹夫”一肚子的意见,认为他对妹子不够体贴。梁大郎则不以为意,袁樵要看的是大局,怎么能不顾大事就陪妹子闹呢?妹子的脾性,由着她折腾,那不得上天啊?
梁大郎道:“你又胡说八道了!搅什么搅?叫他们好好过日子!”
哥哥正教训着弟弟,袁樵派了二条过来告诉梁玉:“郎君召了番匠去训话,并非要独占的,已分了班次,这是这个月不必轮番的名册,娘子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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