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被围得早,出来得急。”
梁玉的脸绿了。
不多时,行装准备好了,众人赶到城外五里驻扎下来。众人议定,由她们进宫探听情况,梁玉先不要露面,以防被请去喝茶。求下情来怎么都好说,求不下情来,就先送梁玉姑姪出城躲躲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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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梁玉在灯光下一遍一遍地整理自己的行头,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球杆,用得最顺手的,短刀,袁樵送的那一柄,一向保养得很好。还有一柄菜刀。
梁玉对菜刀说:“嗐,怎么把你也带来了?”
吕娘子道:“你天天看它,就给你带来了,唉,别担心。”她想说,大不了我去宫门口喊冤,状告方令一个守宫城的军人与“四凶”合谋,总之,先把这些人困起来就好。
梁玉却说:“吕师,一旦我有不测,阿芬就交给你了。”
吕娘子打定了主意,心道,也许老天让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让我灿烂这一回,我这可也算左右一回时局了。也是报了府君救命之恩,也是答了你的相遇之情。在你身边,我总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也是不错的。笑道:“哪里就到那一步了呢?好,我答应你。”
这一夜,只有她们两个人睡得很熟。天不亮,梁玉就起身,还是打球时的装束,将马也收拾好,骑马小跑了一圈疏散筋骨。平王妃等人装束停当,夹带着梁玉姑姪入城。她们入宫,梁玉在宫门外等候。
然而!宫中早该上朝、宫墙外不该有闲杂人等的时间,却聚了一群人——桓琚病了。
丰邑公主拉着安邑公主一马当先:“我们要去探望阿爹!”当爹的病了,是不能不让做女儿的探病的。今天守门的恰是方令,他客客气气地让两位公主进去了。对其他人却说:“执政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惊动圣人。”
梁玉对吕娘子道:“咱们走!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翻身上马,先去大狱,得知卢会竟然悠哉悠哉做生日去了,调转马头一气冲到了卢会家。
“四凶”不够格天天上朝,还不知道桓琚生病的事情,都往卢会家聚会。今天是卢会的生日,四人笑着说:“为庆大哥生日,也叫这些囚徒们同感大哥恩德,今天不打他们了!我们给大哥做寿!”
堂前的舞伎是胡商孝敬的,斟酒的小厮是犯官家抄没的,堂后的厨子是连着酒楼一道笑纳的。“四凶”高坐堂上,听歌看舞,好不热闹。渐渐便说到了案子,钟肖骂梁满仓夫妇:“这群乡下人才是真的心狠,眼见儿孙受刑,居然一声不吭。再问,那老婆子先昏过去了,梁满这个混蛋跟着装晕,一个一个的晕!可恶!”
卢会道:“那你可抓紧了。”
何源就问卢会:“大哥那里如何了?你何必只与一个崔颖闹?他能有几两肉呢?不如抓个大的,比如萧礼。”
卢会老脸一红,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羞,掩饰地抬起杯子:“好好,喝酒喝酒。”
王道安问卢会:“‘方老兵’说的那个袁家子,怎么样了?”
卢会的脸更红了,他对上崔颖就什么都忘了,要不是记得自己得早些回家睡觉养精神好做生日,都能住在牢里。“将他留着,叫那‘老兵’亲自报仇,岂不是给‘老兵’面子了?”
“也好叫‘老兵’多出点血。”随着何源一句话,“四凶”高高低低地笑了起来。
卢会忽然投杯于地:“哎哟,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只看歌舞,忒无趣了。”
钟肖笑道:“我知道!等我去提几个死囚来,拷打给你看!”
卢会鼓掌道:“还是你懂我!”
钟肖拽起步子下堂:“等我!备马!”
出得门来,正撞到一个骑马的小娘子。【这是谁?好生标志。】钟肖往她脸上多看了两眼,正发呆,却见对方问道:“钟肖?!”
“正是在下,”被美女问,总是要回答的,“小娘子是何……”
这是钟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句话,梁玉提马上前,健马扬起前蹄踢在钟肖前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钟肖仿佛听到了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人往地上滚,马依然不停,四蹄踩过钟肖,梁玉一气冲进了堂内。
卢府响起一声尖啸:“杀人啦!”
“四凶三缺一”喝酒笑道:“今天正该杀几个人。”瞬息间见仆从四散逃逸方觉不妙,再看梁玉纵马进来,马上还悬着弓夭,卢会仗着熟悉地形,当先逃蹿,何源紧随其后。唯有王道安,一向动作慢,梁玉纵马上前,高高扬起了球杆。
上好的球杆,杆体韧性上佳,杆头沉重。“咔!”王道安长得惊人的下半张脸被打碎了,带着破碎的半张脸,王道安疼得在地上不停翻滚。梁玉追上前去又是一杆,锤在了他的太阳穴上,继而纵马踏过他的身体,留下一个被踩出肠子的尸体。
再提缰绳,另外两人已不见了。
梁玉目视瑟瑟发抖的乐工舞伎,一个乐工扯开前襟,露出交错的鞭痕,悄悄指了一个方向。梁玉点点头,提马追出卢府,且跑且喊:“我只杀‘四凶’余人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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