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出面,算好了日子,我为你请旨,着两个御医给你送过去。你呢,好生将养。听我一句劝,这孩子呀,生下来一眼没看着就是个遗憾,亲自抚养了再分开,真是拿刀子剜心。”
丰邑公主大惊:“什么?要分开吗?”
李淑妃不再劝她,目光清凉如同映在水面的月光照到了丰邑公主的脸上。丰邑公主素来敬畏她,讪讪地道:“只是这样我就有好长一段日子见不到娘娘了,娘娘,我什么时候能来向你道贺呢?”
李淑妃脸色一沉:“大娘,这种话我不敢听,你最好也不要讲!这个孩子要不了你的命,这句话能!”
丰邑公主吓了一跳:“娘娘?”
李淑妃沉着地点点头:“宫里近来坏消息太多了,大娘还是早日出宫吧。”
“我、我再跟三郎告个别。”
李淑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别说不该说的话,告别就告别。”
“是。”
丰邑公主还是相信李淑妃的眼光的,到了东宫去见桓嶷,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讲,只说自己要出宫去了。桓嶷知道她的私事,别的不好问,只含糊地问了一句:“阿姐要去哪里呢?你的公主府还没有收拾好。”
丰邑公主抱住弟弟痛哭失声:“三郎,你可不能忘了我呀!我去城外养病。”
【原来如此,倒不失为一个全了体面的好办法。】桓嶷道:“我怎么会忘了阿姐呢?阿姐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见桓嶷没有挽留她,丰邑公主哭道:“三郎,我的命好苦啊!”
桓嶷只劝她:“阿姐会有新驸马的。”
“可不能再是杜云那样的了。”
“阿爹一定会仔细考量的。”
丰邑公主与他本来感情便不太深,从他这里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承诺,只得哭哭啼啼地离开皇宫,再一步三回头地出京而去。心说,我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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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嶷对丰邑公主的事情并不想发表评论,只对孙顺吩咐:“钱帛准备好了吗?”
孙顺恭顺地道:“都备下了。”
“给外家传个话吧。”
“是。”
投毒案被证据确凿的定了案,杜氏谋逆案也有了结论,桓嶷便向桓琚请旨,要为生母建一座寺庙。儿子表现孝心桓琚是支持的,不但批准了桓嶷的申请,还安抚了儿子,让他不要过于伤心。
桓嶷得到了批准便着手准备这件事情,他如今可真算得上是“亲娘只有一个,外家只有一家”,与生母有关的事情也就通知一下外祖家。他还有一个心愿,即这寺落成的时候,希望有母亲的保佑,可以让姨母能够恢复健康,也可以让外祖母不再忧心。
一个生病的老太太开始学写字,得遭多大的罪?
孙顺指派人去梁府通气,这对梁家本该是一件喜事,然而自梁满仓开始,府中主仆人等无一人惊喜。梁满仓很沉着地道:“上禀太子,臣等一定全力襄助。请太子保重身体。”
来人心道,真是邪了门了,皇后废了,杜家完了,这于梁氏不是大仇得报的喜事吗?疑惑间接了王管事递上的茶水钱,又疑惑着回去了。
梁家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且已有了共识,自然不会喜形于色。
诏书才下,京城有许多人就已经知道,不必等着邸报刊出。
谋逆案一出,梁满仓比以前的胆子更小了,他的府里大门紧闭,只有买菜倒泔水、倒垃圾的小门可以出入。唯一能够让他放进门的,也就只有三宋。寻常消息不值得宋奇一个少尹像被豢养的门客一样巴巴地跑来报信,废后却是不同的!
宋奇一得了消息,便与杜氏谋逆案的结果一起,都捎到了梁府。还在东宫派人过来之前。
王吉利亲自搬条板凳坐在门后,听到敲门声,先问是谁,得知是宋奇才撇了凳子将门打开:“宋大人!”
宋奇闪进门内,道:“我有好消息。”
王吉利将他引到书房,梁满仓等齐聚在一处,梁玉也在吕娘子的陪伴下等着听宋奇的“好消息”。宋奇深吸一口气,对他们宣布:“圣人废黜皇后了,杜氏谋逆铁证如山,业也定罪。恭喜梁翁、恭喜三娘,大仇得报。”
梁满仓父子脸现喜色,都拱手说:“是圣人英明。”
梁玉静默不语,摇一摇头,展纸写道:须盖棺定论。杜皇后再复位是不大可能的,杜家却是势力不小。不亲眼看到杜家两府行刑,她是不会放心的。还有赵侍中,他的案子也还没有判下来。她只看最后的结果。
梁满仓父子也被泼了盆冷水,问宋奇:“宋郎君,这还能诈尸吗?”
宋奇道:“想来不会,不过府上也不宜大肆庆贺,废后并不是一件喜事。”
梁满仓道:“哦哦,好,听您的。”
梁玉仍然摇头,写道:何日行刑?
宋奇答道:“三日后。”得先贴个告示,然后搭个台子,两府要砍的加起来也三十几口人,要流放的得上两百,这些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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