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们俩带他们两个(指了两个年轻的男仆)把那墙根那点砖拿来,和点黄泥,把那道门给我砌死了!”
这样,西小院就只有一个进出的通道,出了院门就是正院。然后,梁满仓又对西小院进行了布置,女儿小院正屋,这个没问题,小院东屋,梁满仓命令两个儿子把全家的金银细软都搬进去。
谜底揭晓,西小院是他心里的库房,梁玉就是那个看仓库兼管账的。别人家账房在宅院前半部、门房的后面,他家就关自己家后院。
处理完这些,梁满仓才对奴婢的使用有了一点心得。南氏为他生了这许多儿女,是需要奖励的,更兼梁才人是南氏亲生的,于是分得一个小丫环伺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不管是看仓库的,还是别的什么,都自己照顾自己。想要有人伺候,那是不可能的——“不用自己做饭、扫地、纺线织布已经够好了,还想要奴婢伺候?你们咋不上天呢?”
其他九个奴婢各有职司,或做饭烧水,或洒扫木工,只听梁满仓的话,别人支使不动。
非常满意自己的决定之后,梁满仓拍拍手,问梁玉:“玉啊,我咋听说在这儿吃饭都要买菜买米哩?”
这是那位新上任的王管家告诉梁满仓的,梁满仓对此大为不满!
梁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答道:“住城里,他们自家不种地的。”
“那哪成?!明天早点起,我看那些破花白占地方,咱自己动手,铲了,都种菜!哎哟,还得买二亩田……”梁满仓的脑筋又动到了奴婢们身上,男仆都还算强壮,可以用来耕作,能省好几个雇工。
王管家听得目瞪口呆——亲天,这是一群什么人呐?!说好的贵戚呢?!
“贵戚”全家上下没人觉得梁满仓说得有什么不对。京城米贵,自家种点吃,有啥不对吗?没毛病啊!梁玉道:“就看到一柄锄头,两把锹,怕不够使。锄头还小,不大好用。”她大概知道点城里人怎么生活的,却又不觉得在自家整块空地种点小菜省菜钱不对。如果不是做活太累,她甚至打算在吴裁缝的院子里种两垄萝卜的来着。
王管家要疯了——住口!那是花锄啊!
梁满仓还在感叹:“是呐!这京城里房子比咱家的大,可旁的都小,饭碗都小!”
王管家并不想说话,他怕开口就砸了自己的饭碗。只盼这一家能有一个明白人,能劝一劝这对“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父女。
好容易梁大郎说话了,却是给了王管家致命一击:“咱自己也能做,我看有斧头、有木头,咱自己动手修一修。等开春就能种啦,还得去集上看看,有没有卖种子的。我看这前前后后,把那边地上铺的砖石揭了,还能整出几分地来。”
【他们是当真的?!天呐!就没有人想过教教这一家人吗?!】王管家真是无言以对。
有的,无论陆谊等三人还是袁樵,都想过要教的。然而他们教的是官话,是礼仪,是读书,袁樵连京城世家的概况都给梁玉说了,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赐宅里种菜!更不要提教他们怎么管家了。种菜这样的事情是这四个人平生从未见闻过的,当然无从谈起。
到了晚间,王管家试图向梁满仓解释,京城富贵人家没这样的:“恐怕要为人耻笑的。”
梁满仓依然不听,用带着浓浓口音的官话道:“他们爱笑不笑!我吃到肚里自己知道饱就行啦!”老子还有一个闺女要发嫁,三个儿子没娶妻,就算这四件事都办完了,孙子孙女也长大了,也要钱,再来七个儿子,家产哪够分的?!能省一点是一点!你懂个屁!
王管家完败在无法沟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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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懂个屁”的思想指导之下,梁满仓我行我素。第二天有礼部的两个小官在萧度的带领下来教礼仪,梁满仓还处于一种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情绪之中。
萧度进门就惊了——这挖地三尺是要做什么?
时值冬日,除了梅花等少数几样,百花是凋零的。那你也不能因为人家冬天不开花就都刨了啊!!!萧度道:“梁翁,这些等春夏还是会开花的,很……好看。”
梁满仓一脸诚恳:“知道,知道,萧郎君,谁不知道花儿好看呀?可它不顶饱呀!”
萧度额上青筋跳了两跳,他想起来梁玉也说过,你好看,也当不了我们的饭。亲生的!真是亲生的!
萧度闭了闭眼睛,压下了对牛弹琴的火气:“刨就刨了吧,摊院子里做什么呢?这两位是礼部的官员,来教府上礼仪的,您这一弄,可怎么好?”
两位礼部的官员一姓曲、一姓吴,官职都不高,出身也不算高,见萧度依旧和蔼都感叹,萧郎真是好修养!也对自己即将面临的难题有了充分的认知。
梁满仓很好说话地:“早起才刨的,晒干了还能省点柴火。我叫他们都耙到那个院儿里晒,咱就在这儿学?”
萧度忍了一忍,忍住了,他想起了父亲萧司空的话——“村气就村气,你还想将他们调-教成圣人吗?教不成,不如令其保有本色。能耐小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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