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其雨淫淫,言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心有死志也(9 / 11)  禁庭首页

护眼 关灯     字体:

上一页目录 纯阅读 下一页

料想是城门被撞开,五十万钺军攻进来了。可是转过头看,来人有两个,一个h门打扮,一个是厮儿打扮。他顿了顿,缓慢上前两步,“怎么?”

    内侍拱手行礼,“回禀官家,成国长公主求见。”

    “什么?”他没听清,“哪国长公主?”

    也许他连她的封号都忘了,也是,受封不过三日她就被送出了建安,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秾华上前一步,“妾与官家请安。”

    他茫然哦了声,突然瞠大了眼睛,“阿姊?”一面说着,一面倒退了两步,大声往身后传话,“孃孃,阿姊回来了。”

    郭太后闻言从殿内急急走出来,待到天街上,见高斐已经把秾华牵上台阶来了。她站在那里晃了晃,“秾儿……”

    眼泪蒙住了秾华的双眼,她上前叫孃孃,可是乏累至极,膝盖一软,便崴身跌倒下来。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回到五岁那年,满园芳菲正盛。她捧着书卷,在湖边的青石上坐着,听爹爹讲故事。

    “宋康王舍人韩凭,娶q何氏,美,康王夺之。凭怨,王囚之,论为城旦。q密遗凭书,缪其辞曰:其雨yy,河大水深,日出当心……”

    爹爹的声音极好听,温软的,如淙淙涌泉。她那时y小,不解其中意,问爹爹,“信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爹爹低头看她,眼里含着悲伤,“其雨yy,言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心有死志也。”

    她听后半天没有说话,爹爹的袍袖被风吹拂,拂过她的手背,有淡淡的香气。她莫名觉得很难过,气哽得哭起来。

    爹爹很讶异,将她抱在怀里,问怎么了?她伏在爹爹肩头说:“何氏可怜,她与韩凭是夫q,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爹爹怅然叹息,“畏天道,畏王权。有时侯ai情敌不过权利,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说着含笑抚她丱发,“我秾儿有真x情,将来必可觅得良配。要记住爹爹的话,nv人不可贪恋权势,纵然良人是霸主,亦要不忘初心。”

    她还太小,似懂非懂,但是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要爹爹这样的良人,爹爹对秾儿最好。”

    爹爹只是笑,俊秀的面容,只因常常蹙眉,眉间有了浅浅的纹路。但是笑起来极好看,像三月融融的日光。听了她的话缓缓摇头,“像爹爹这样的并不好,要找个可以保护q儿的,倘或能远离名利,那就是大圆满了。”

    她靠在爹爹肩上,过了很久才又追问韩凭与其q的结局,爹爹说:“韩凭被王处死,何氏y腐其衣,与王登台的时候纵身跃了下去。左右揽衣不得,坠台而死。何氏在衣袋上留有遗书,请求与韩凭合葬,王没有答应,令人埋之,使她与韩凭的坟冢相望。”

    她含着泪,五岁的小儿也懂得人世间的辛酸了,“后来呢?就一直这样咫尺天涯么?”

    爹爹说:“坟茔不可移,王曰:‘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于是当夜有两棵梓木生于坟茔两端,十日便长得合抱粗,根j于下,枝错于上。树顶还栖了一对鸳鸯,日夜j颈悲鸣,其状可哀。”

    “鸳鸯是韩凭夫f变成的么?”

    爹爹说是,“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得以团聚,也是幸事。”

    秾华虽然懵懂,但是读得懂爹爹的伤痛,“孃孃在地下,也希望爹爹好好的。”

    爹爹凄然南望,喃喃应着:“是啊,一定是这样。”

    凤山在南方,凤山上有她未死的孃孃。

    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她卧在床上,外面轰鸣声不断。郭太后和高斐站在她床前,见她醒了,低声道:“大内只剩一位太医了,刚才来看过,说你怀了身y。”

    她有点慌,仔细判断他们的表情,然后说是,“孩子还在么?”

    郭太后点了点头,“暂且还在,但是能不能留下,说不准……这个消息,殷重元知道么?”

    她该说实话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便摇头说:“不知道。在他起兵前就已经将我废了,贬入瑶华宫为道,孃孃听说了么?”

    钺国自然有绥国的探子,大致的情况也传回来了。钺太子没死,试图夺位,其间发生很多纠葛,导致她被打入冷宫,乃至被废。

    她面有愧se,嗫嚅道:“我没能杀了殷重元,有负孃孃所托。禁庭中j次三番出纰漏,他早已经不信任我了。当初封我为后,只是为了以我为由,伺机向绥国兴兵。一旦大战开启,我没有了利用价值,被他扫出了禁中。”

    “这么说来,殷重元对阿姊是毫无感情了?”高斐看了她一眼,“那阿姊的孩子……”

    她心里纠结不已,官家无子,就算她将他们间的关系描摹得多紧张,只要孩子是他的,就足以成为拿捏官家的把柄。她相信两国开战后,绥国的密探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因此后来发生的事,他们未必知道。

    她徐徐长出一口气,“我在建安时有位老师,我和亲,他也一同入了大钺。后来我遭遇了那些坎坷,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