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弘昼忙摇头不迭,飞快看向七贝勒弘旬,“我还是去七弟那儿吧。六弟所殿还有妻妾,实在不方便。”
姚佳欣心道:不方便是其次,主要是弘旭的所殿如今可是太子的规格——弘昼还真是随了裕妃,处处谨慎,从不逾越。
弘旭方才随口一说,倒是不曾想这么多,听弘昼这般推辞,才晓得其意,便没有坚持。
于是四爷陛下这一干子女齐齐跪了安,便鱼贯退出了九州清晏,各自去歇息了,只留下怀恪与姚佳欣。
怀恪见状,也忽觉自己碍眼,在服侍了皇父漱口擦脸之后,便道:“那儿臣便去外间候着,皇额娘若有吩咐,请随时唤儿臣。”
姚佳欣点头,见怀恪退下,便也顺手打发了内殿的几个太监也去外头候着。这才取出止痛药,给四爷服下。
服了胶囊,胤禛道:“恬儿,你别靠朕太近,会染了病气的。”
姚佳欣苦笑了笑,只得去屏风外头,坐在那架刚刚抬进来的贵妃榻上。屏风是苏绣的,薄薄的纳纱上绣了九只锦鲤,锦鲤花色各异,掺了金线绣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轻轻晃动。
九鲤图,代指九如,即是如山、如阜、如陵、如岗、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松柏之荫、如南山之寿。
姚佳欣的指尖轻轻拂过那只丹顶锦鲤,“这条锦鲤绣得活灵活现,倒是叫我想起了坦坦荡荡的那些锦鲤。”
但四爷陛下却并没有回应她,大约是那碗药的安枕药性发作,四爷已经昏昏睡去了。
姚佳欣合上眸子,两滴清泪自眼缝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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