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命里福薄。
青芒跑得急,远远瞧去,那青面宽额上的两个犄角都急得有些变色。
“婆婆,婆婆……”
他一边跑,一边吆喝着。一身彩衣配上那青面獠牙,活像一直多长了两只犄角的青蛙。
我又“咦”了一声,不确定道:“青芒,你这是要同阎罗的掌灯约会去?”
不要大惊小怪,咱们冥府其实也是提倡自由恋爱的。
他的脸色紫了紫,鉴于他那张青面,此处应当要引申为脸红。若是如此,我怕是猜对了。
“婆婆,你说我穿这么一身去,掌灯妹妹会喜欢我吗?”
瞧这问得,多招人疼啊。恋爱中的小伙啊,啧啧,老身颇感欣慰地咂了咂嘴。
沉吟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地思量一把后,我还是有些摸不准,所以万万不能胡乱回答。
引用阎君的话说,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一方头头,偶尔还是要拿出些稳重端庄气儿来压压场子的。
青芒的一双金眼眨巴眨巴,闪得好似夜半的灯盏一般,我被这炙热的眼神烫得有些心虚,便决定转移话题。
“你方才说,有人不愿意喝汤?”
青芒不疑有他,乖巧答道:“是,婆婆。”
“那个方法呢,试了没有?”
咳咳,所谓“那个方法”,其实就是一棍子抡晕灌下去,此举简单粗暴,煞是好用,是以沿袭至今,长盛不衰。
青芒怯怯地瞄了一眼我身后的殊七,摇摇头,“不成。”
我挑挑眉,“还有那个方法呢?”
所谓‘还有那个方法’,就是一群人拿棍子抡到半死不活灌下去,此举快速粗暴,对付难缠角色煞是有效,堪称镇庄法宝。
青芒又摇了摇头,一对犄角晃得我有些眼晕。
“也不成。”
我皱着眉,下意识地摸了摸袖中的法器。
刹那间,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般,千丝万缕的记忆摇晃眼前,挥之不去。
流年晷是有记忆的,在我十万年的孟婆生涯里,它如一个真实的记录者,将一切的一切都镌刻下来,永久不灭。
如果你想听,便让它说于你听。
若你不嫌弃,我便为你盛上一碗汤,你一边喝,一边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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