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桐则“虚弱”的靠在大床上不发一言,倒是她那个大伯母却是率先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四弟妹放心,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给桐儿一个交代。”
“真是可怜了四姑娘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了,大嫂若是抓到那粗心之人定要狠狠责罚才行。”一旁的王氏也满是关切的道。
柳氏站在那没有说话,只是袖中的五指微微一紧。
直到这时,屋外却忽然走进来一道急匆匆的身影,看到房中众人后,也是俯身行了一礼,紧接着将视线投向柳氏,“老夫人让老奴给四姑娘送来一盒雪玉兰膏,希望四姑娘好生休养,其余之事不必多想。”
看着那盒药膏,屋内所有人的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是夏敏,眼睛都要涨红了,那雪玉兰膏可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世间才仅有十盒,这些年她磕磕碰碰的都未曾见老太太拿出来,如今竟然给一个土包子!
“这——”
“敏儿!”张氏一把抓住自己女儿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悦。
后者咬咬牙,最后还是轻哼一声拂袖而去,倒是张氏一脸笑意看向柳氏,“既是如此,那四弟妹就多照顾一下桐儿,我们就不打扰她休息了。”
纵然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可柳氏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老太太不喜欢她,她也一直在苏州,在府中根本没有什么根基,就算知道什么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而其他人也关切了几句才跟着离开,倒是夏凝却不经意多看了眼床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等其他人一走,柳氏就忍不住红着眼抓住夏桐的手,满脸都是自责,“都是娘不好,不能为你出头。”
清儿也关上门退了出去,床上的夏桐也是拍拍她娘的手,面上绽放出一抹浅笑,“娘不用想太多,您看祖母不还是很关心女儿的吗?何必理会其他人。”
她就知道那糖水有问题,本想借此躲开这次太后寿宴,可夏桐还是没想到这老太太是铁了心要带她出门,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肯给她,看来对她是“器重”的很呀。
“可是……”柳氏有些欲言又止,可看着女儿面上的红疹,最后也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没再说什么她娘就走了,夏桐休息了会,直到酉时她爹才听到消息匆匆过来看她,只是当看到她脸上的东西时,也是皱着眉头要去彻查一番,不过却被夏桐拦住了,就算查到了又能怎么样,最后还是和稀泥而已。
沉默了会,夏志安也找回了理智,可依旧浑身都充满了怒意,就算明里不管,暗里似乎都要替自己女儿讨回公道。
“今日下朝时为父又去找了次摄政王。”他忽然正声道。
夏桐正皱着眉在喝那苦哈哈的药,闻言差点没被呛到,可还是拿过丝帕擦着嘴角的药渍瞪着大眼看向她爹。
夏志安站起身,双手负后眉宇间带着抹异色,“可我未曾见到摄政王,只看到了他府中的管家,不过那管家说摄政王不在府中,让我多等一会,还说府中最近来了个江南的厨子,清蒸鱼做的很有苏州那边的味道,让我留下来试试,为父见他并无异常,可见摄政王对我们还是没有恶意的。”
夏桐:“……”
她小脸一白,后背不自觉开始冒冷汗,这的确没有恶意,只怕她爹要是再多待一会,就成了那条清蒸鱼。
看来反派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她们!
“只是那管家怎么好好的说这个。”嘀咕了一句,似乎想到什么,夏志安又回头看了她眼,眉头一皱,“对了,昨日你怎么会突然掉进池子里?”
人流涌动的街道上,女子身形娇小纤细,提着碧色裙摆匆匆就上了马车,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就在茶馆某处隔间,男人幽幽立于窗台前,眸光暗沉的扫过那辆逐渐驶离的马车,神色让人晦涩难懂。
隔间里飘荡着一缕奇异的茶香,掌柜的躬身站在那,压低声音毕恭毕敬的说道:“主子,属下发现那尚书府的沈莘近日一直在打听京中铺租,还时常与京中一些商户来往,也不知是不是沈尚书的意思。”
而且行事神神秘秘,掌柜的也曾与那沈莘打过交代,对方一点也不像闺阁女子,反倒比他更像商户,不过言语间能看出这个女子定不简单。
隔间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倒是那个执剑的男子忽然看向掌柜:“你怎会关注一个女子?”
此时他们主子耳中哪还听得到别的女子名字,也不知那夏侯府的四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难道因为是故去老爷定的亲,所以主子才对夏桐格外青眼一些?
“那女的本王不喜,除了。”
清淡的男声让掌柜身躯一震,立马恭敬的低下头,“是。”
待掌柜离去,顾秦忽然收回视线,眸光悠悠的看向西风,“这女人一看到本王就跑,定是心虚,夏家都是些伪君子,杀了太可惜,本王想将她娶回府好好折磨,让那夏志安日夜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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