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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怎么办呢?
四人不约而同的将疑问压在了心底,一个决定回去问他爹,三个决定回去问他们先生。
当然了,殷或问他父亲不会将前情和盘托出,他只是在去给父亲请安时直接抛出疑问,“父亲,皇后和太子有何区别?”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且很有歧义,但殷礼就是一下听明白了他想要问的话,他抬头看了眼儿子,思考片刻后道:“娘娘为国母,一心为公,她几同于陛下,太子是太子。”
殷或听明白了,他有些疑惑,“陛下不怕外戚吗?”
殷礼笑了笑道:“娘娘有私心才是外戚。”
而皇后没有,她显然一直很清醒,最妙的是皇帝与她感情很好,也信任她,所以可以是夫妻一体。
夫妻可以一体,父子却未必同心,皇帝和太子的矛盾前几年还好些,虽偶有争执,但皇帝对太子大体还是赞赏居多;太子对皇帝也孺慕……
可这几年来,父子俩的矛盾越来越尖锐,随着三皇子长大,皇帝越来越疼宠三皇子,而太子脾气越来越暴烈,不仅和皇帝,和朝臣的关系也越来越差……
作为皇帝近臣,哪怕殷礼是纯臣,说他不担忧是不可能的,尤其他还在京兆尹这样重要的位置上。
京城的治安可是他管着的,本朝才两代,当今是怎么登基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殷或的这一问显然勾动了他的忧虑,他叹息了一声,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样的事来?”
殷或摇头,没有告诉他杨和书他们说的话。
殷礼也不追问,只道:“这种事你别掺和,在学里好好读书就好。”
殷或应下了。
殷礼还给殷或解释了一句,庄先生直接连解释都没有,三个孩子请教,他直接告诉满宝,“你只要记住你只是个大夫而已,皇后是你的病人,太子也是你的病人。”
他的手在他们跟前划了一圈,道:“这京城里的权贵世家里的女眷都是你的病人,你出诊,他们付钱,这几年内莫论私情就行。”
庄先生顿了顿后道:“在此基础人与人为善,其他的,随缘吧。”
庄先生这么说,满宝便决定听他的,一切随缘。
不过仔细一想,她好似一直是一切随缘。
白善也不再追问,不过却把问题放在了心里,偶尔闲了会想了一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琢磨出答案来。
不过三人在外面做事时的确比之前更谨慎了些,就是满宝进宫教刘医女他们试针时对作为试验对象的内监和宫女也更加和善,偶尔还会在药箱里放上一些需要的药材送给急需的一些人。
比如吴公公的徒弟的同乡,一个姓陈的公公,他就比较惨,来前,册子上说的是他摔了一觉,但满宝伸手一摸,发现他浑身高热,显然是染了风寒,整张脸都没有血色了。
听他说是因为摔跤后腿脚不便,他又不敢请假,冒着寒气去打扫,结果腰上和腿上的伤还没好,又感染了风寒。
他要是再治不好,就要被丢到防疫所里去等死了。
满宝可怜他,便从药箱里取了两副药给他,又给他扎针退热。
而像他一样不得不吃药,却又吃不着药的内监宫女还有许多,满宝也就能挑最紧要的一两个帮,其余的,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不过他们都想得很开就是了,觉得能扎针已经比原先的好很多了。
而只要满宝进宫,吴公公必要做领头人带她去那个偏院,也必要做第一个诊脉的人。
别说,一旬下来,他脸色好了许多,连脊背都没那么弯了。太子见了微微一笑,对他道:“看来这针灸还真有好处,你们只针灸不吃药便有这许多好处了。”
吴公公立即躬身歌颂这都是太子仁慈,皇后仁慈。
太子便道:“我们东宫也就这么点儿人,哪儿够他们试针的?既然不会扎坏人,又果真可以培养刘医女和萧医女的针灸,那就从别的宫殿也甄选些宫人过来吧,反正周小大夫这段时间天天都要进宫的。”
吴公公顿了顿后低声应下。
当然,太子也不屑于偷偷的做,他在傍晚去看望皇后时正巧碰到皇帝在那儿,便顺嘴提了一句,道:“儿臣听周小大夫提起过,说外头的大夫学医慢就是因为没有病人愿意给新手扎,有的大夫专门学针灸也都要学上四五年才能上手,而现在刘医女她们才学了一段时间已经可以找准穴位自己扎针了。”
“母后,您不是想多培养一些医女吗,那不如多用些宫人,反正也不会扎坏人,他们也能得了好处,两相便宜。”
这话是和皇后说的,但也是说给皇帝听的。
皇后看了一眼儿子后便点头道:“回头我会让人去安排的,既然治所安排在了东宫,那就暂且放在那里吧,也不用挪位置了,周小大夫进宫给你扎针也方便。”
皇帝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只是好笑的看向皇后,“都过去一旬多了,你那女太医院还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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