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扶意看,听着每件事的来龙去脉,生怕错过半个字。
扶意笑道:“你三哥哥说,瞒着你不好,害你整日里担惊受怕,太委屈你了。昨晚的事,平理说,改天一定登门向你道歉,当时他们和几个戏子游街闲逛,总要有些纨绔子弟的做派,虽然你的出现让他们一身冷汗,但闹了一场,反而让他们得到了戏子的信任,知道了戏院里的秘密。”
秦影捧着玉瓷碗,像是压抑着兴奋,小心地问:“那,嫂嫂,我没坏了事?”
扶意笑道:“没有,也是平理机灵,听妈妈们说,你们俩连吵架都熟门熟路的。”
这是无心的话,可眼看着姑娘双颊泛红,扶意忙岔开话题道:“暂时不能告诉别人,你自己藏在心里,就这几天了吧。”
秦影冷静下来,再看扶意,见她心事重重,好心问道:“嫂嫂还担心什么吗?”
扶意一笑,摇了摇头,给她夹菜敷衍了过去。
可其实,她在心里担忧,大长公主若是纵火元凶,她图什么?
损了人命,自然罪无可赦,可她根本不在乎那些人命,就整件事的利益得失而言,似乎,祝镕才是最后的靶子。
但夫妻俩不曾提起这话,像是暗暗都在心里做了准备,就怕这事儿绕来绕去,又绕回……
清秋阁里,翠珠侍奉三公子用午饭,见争鸣满头汗地跑进来,不自觉地流露出关心,但知趣地退下了。
祝镕看在眼里,但眼下顾不得这些事,但问争鸣:“怎么样?”
争鸣道:“庄子里一切如常,大老爷每日或散步或侍弄花草,偶尔写写字,很少与人说话。前日说想养两条狗,但后来又作罢了,那里的人一直互相监督,至少眼下,没人发现大老爷往外传递书信。”
祝镕心头一松,依然不敢松懈,吩咐争鸣:“这几日别的事不必忙,盯着我爹。”
午膳过后,扶意暂回清秋阁,留下秦影独自在书房,她和来侍奉茶水点蚊香的丫鬟闲聊几句,却见三夫人带着下人到来,忙起身行礼。
三夫人询问扶意何在,得知回了清秋阁,便冲秦影一笑,拉着她坐下。
“姑娘,昨儿我们平理,又欺负你了,实在对不住。”三夫人说,“难为你今天还来,真怕你不来,两家生了嫌隙。”
秦影答应扶意,绝不对旁人提那些事,便只是说:“怪我太冲动了,激怒了平理哥哥,请您多包涵。”
三夫人拍拍她的手背,说道:“可怜见的,怎么就烧成这样了。”
秦影如今已不在乎疤痕的丑陋,这是她抗争的代价,她心甘情愿承受,温和地说:“已经不疼了,多谢您记挂。”
三夫人清了清嗓子:“姑娘是通透的人,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想着,为了两家好,为了平理也为了你的名声,姑娘能不能,回太尉府请先生教书?”
秦影怔然:“您的意思是……”
三夫人笑道:“你看啊,你一个未出阁的孩子,见天来我们家,我们家的公子们,就轮着平理适婚又未娶,前阵子才传那些难听的话,这要是和你再牵扯上……”
秦影下意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垂下眼眸。
三夫人说:“不是婶母不讲道理,就是怕将来两家各自说亲,被互相拿来说事儿,这多不值当?耽误了你,也耽误了我们平理,就昨天你们当街争执,今天都传疯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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