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算腊月里给族人赏赐的账,您要不一起过去?”
二夫人恼道:“我说了半天,你是一个字没听进去,你是大嫂,你在这里好好的,该让扶意到倚春轩来,你总过去算什么事儿?”
“她这不是怀着身孕,身子也不好,少走动些才是。”初雪好脾气地说,“谁还计较这些呢。”
说着话,怀枫和嫣然抱着他们的小书包跑来,缠着母亲要去清秋阁找三婶婶念诗。
二夫人诱惑小孙儿们跟她回东苑吃果子,两个娃娃竟是不为所动,催着喊着要娘亲快走,吵嚷得人耳朵生疼,初雪只能匆匆辞别婆婆,也不管婆婆走不走,带着两个小家伙往清秋阁去了。
望着儿媳妇和孙儿们的背影,二夫人呆了半天,周妈妈来劝她:“咱们回去吧,公子和少夫人如今单过,您在这儿也不合适。”
“我在我儿子家里,怎么不合适,这不还是在公爵府的屋檐下?”二夫人好不服气,更不甘心的是,儿媳妇像是变了个人,口中念念有词,“那丫头和从前不一样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怕都是扶意教唆的,我还只当她是可靠的,所幸不是我的儿媳。”
周妈妈劝道:“您要说同一屋檐下,那大房出了事,咱们也吃不了兜着走,这些日子就别再生事,都消停些才好。”
二夫人瞥她一眼:“我生什么事,还不都是为了珞儿。”
清秋阁里,怀枫嫣然一进门就缠着婶婶背诗,得到表扬后越发得意起来,拉着奶娘往内院找太奶奶去,要背给太奶奶听。
初雪站在窗前看孩子们手拉着手离去,笑道:“现在就闹着玩儿,将来正经念书,就该哭了。”
扶意说:“他们是您和大哥哥的孩子,错不了。”
初雪摇头:“我能有什么本事呢,方才又被婆婆念叨了一顿,不过我现在总算学会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
扶意正要说什么,派出去传话的人回来,这几日朝廷和家里虽不太平,可她没忘了要为翠珠合离的事,结果那男人家里狮子大开口,要一千两银子才肯写休书,不然就对簿公堂。
初雪很生气:“一千两银子,亏他们开得了口,好大的胆子,咱们家里动真格治他们,他们还能有活路不成?不过是我们好性心善,不做那些霸道的事罢了。”
扶意说:“他除了烂命一条,没什么顾忌,自然就敢讹上来,也吃定了我们家,不会背地里动手。”
翠珠从门外进来,听说要一千两才能拿到休书,忙跪下说:“奴婢大不了一辈子在这家里不出去,只当自己没嫁过人就完了,您千万别给这一千两,您要给那畜生,不如给奴婢,奴婢去搭棚施粥,救济穷人也是少夫人的功德了。”
扶意命她起来,安抚了几句后,让翠珠先退下,之后对嫂嫂说:“是这世道没道理,只能丈夫休妻,妻子若想解脱,不得和解,告上公堂还要先打杀威棒。”
初雪说:“我听人讲,前朝赵国时,妻子告丈夫合离,要坐三年牢。”
扶意颔首,眸光冰冷:“这不,他们就亡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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