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轻声说:“娘该不是要分家吧?”
二夫人脸色也紧张,可婆婆分明对她说过,为了韵之,暂时不会分家。
只见老太太说:“平珞和镕儿都已成亲,怀枫和嫣然也渐渐大了,初雪过几年兴许还有好消息,再有扶意,家里必然是要添人口的。你们再跟着爹娘住在一处,下人们挤做一堆,施展不开不说,芝麻绿豆的小事,就传来传去,不成体统。”
祝承乾心里一紧,开口道:“您的意思是,让孩子们搬出去?”
老太太颔首:“这么大的家宅,园子里那些房子都空着,怪冷清的,年轻孩子火气旺盛,该让他们去住。平珞和镕儿,出了正院、东苑和西苑的地界,你们各自挑选喜欢的地方,赶着腊月前搬过去吧。”
清秋阁就在兴华堂外,虽有些距离并非紧挨着,但大老爷和大夫人进进出出总要经过,祝承乾每天出门回家看一眼儿子的住处,心里就很踏实。
这下要他们往园子里住去,往后见面还得坐竹轿进去,有什么事传话也等半天,这如何使得。
老太太故意问:“你们有意见吗?”
席面上,祝承业暗暗等着老大发话,祝承乾则见弟弟不说话,他也不好表现出一副离不开儿子的窝囊样,两个人一时互相僵持,大夫人懒得搭理,二夫人不敢多嘴,愣是谁也没出声。
老太太便问孙子孙媳妇:“离了爹娘住,大小事情要自己做主,你们可愿意?”
平珞起身道:“孙儿听祖母的安排,过几日带着初雪往园子里逛一逛,看哪一处合适。”
祝镕还在吃螃蟹,赶紧放下筷子说:“我和大哥一样。”
平理在边上嚷嚷:“奶奶,我也要搬去园子里,平珍日日夜夜哭,我的脑子要炸了,没法儿念书。”
三夫人忙道:“使不得,娘,这小子去了园子里,没有我看着管着,他能上天啊。”
老太太果然不答应:“等你去娶媳妇了再说,我说你大哥和三哥的事。”
平理愤愤不平,但被兄长们幽幽看一眼,立刻就老实了。
韵之一脸坏笑:“你几时回家念过书了?”
却见扶意站起来,走到长辈这一桌来,向祖母欠身道:“奶奶,我和相公才成亲两个月,为了我们成亲,父亲费劲心血修缮了清秋阁,我来家头一天就住在那里,可是有感情的。我想着,先让大哥和嫂嫂搬去园子里,我和相公暂时不动,将来我若有喜,清秋阁里住不下了,再迁出去不迟。”
祝承乾一脸欣喜地看着儿媳妇,脚下轻轻踢了妻子一下,大夫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可没法子,还是开口道:“新婚小两口,迁来迁去总不好,娘,就听扶意说的,他们先不动吧。”
老太太看向祝镕,他还在吃螃蟹,赶紧放下跟过来:“是,清秋阁修缮费了不少银子,怪浪费的。”
这一出戏,原是老太太早就和扶意商量好的,扶意出面反对,能让她公爹刮目相看,老太太本意只是想让平珞一家搬出东苑,好让初雪摆脱伺候婆婆,静下心来教导一双儿女。
事情如预想的一样顺利,老太太便道:“既然如此,就先搬平珞,要找一处宽敞的院子。”
可话音才落,门外有人跑进来,吓得脸色苍白说:“老太太,老爷……门、门外来了官差,要抓人。”
一家人顿时紧张起来,祝承乾怒道:“是什么人来,抓谁?公爵府岂容擅闯?”
可来者手持圣旨,毫不留情地闯进来,对老太太和祝承乾尚且尊敬,抱拳行礼后,说他们是奉旨办事,捉拿刺杀太子的可疑之人,要带走祝承业和祝平珞去审问。
“老太太,公爷,有什么事,还请到上面衙门去问,下官失礼了。”为首的人大手一挥,“把祝承业、祝平珞带走。”
“相公!”
“二爷……”
初雪婆媳二人眼看着官兵抓走她们的丈夫,吓得魂飞魄散,韵之也是目瞪口呆,见母亲和嫂嫂追出去,她也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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