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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那么久才提起,满心以为祝镕会动气,扶意做好了准备要解释与安抚,但见他背过身去,缓缓脱下了衣裳。
扶意伸手要接过,反被顺势握住了,丈夫温暖厚实的掌心,让她顿时安心不少。
“我想起了,我们在船上初遇的时候。”祝镕将扶意拉近,无奈地说,“我不认识你,不了解你,可就在那一瞬认定了,此生只想和你在一起。那丫头会动心,总有她的缘故,至少这一点,我没资格否定她。”
扶意嗔道:“是现在才说漂亮话,那会儿你动心归动心,也不敢这么想吧。”
祝镕道:“你听说过吗,时间久了,回忆大多是自己臆想的,经历了悲伤,回忆也会变得痛苦,若是快活,再往前想曾经的事,只会越来越好。”
扶意问:“看来祝公子现在,很快活?”
祝镕抵着她的额头:“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快活。”
扶意轻轻挣扎开:“我说三哥哥,眼下是咱们起腻的时候吗?”
祝镕却拥过妻子,宠溺地亲了一口:“怎么,难道我们还不过日子了,那祝韵之的罪过才大了,我们不该跟着她鸡飞狗跳,不要平添她的困扰。”
这话有道理,听得扶意心里舒坦,但不得不担忧:“我有信心说服你,大不了威胁你,可我实在没信心说服奶奶。韵之说她自己去求,估摸着奶奶还得找上我,我心里没底。”
祝镕吓唬她:“咱们新娘子,这回真要挨骂了。”
扶意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帮帮韵儿吧,难道要让妹妹得到不到任何祝福吗?”
祝镕无奈:“等我和她谈谈。”
扶意立时警告:“但不许凶她,要好好说话。”
这个时辰,宰相府里,老相爷的门生陆续退下,闵夫人跟着丈夫来到书房,闵延仕已经在此等候。
闵夫人昨日在祝家受了屈辱,气得回来躺了一天,此刻对公爹道:“媳妇就说祝家老太太不能答应,您何苦强求呢?”
老相爷却道:“重阳节时,等你母亲去说这件事,不必麻烦你了。”
闵夫人看向儿子:“延仕,你自己告诉爷爷,你怎么想的,那日在这里,你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你不想娶祝韵之。”
闵延仕漠然向母亲作揖,应道:“我听爷爷的安排,与祝家联姻,对家族有百利而无一害。”
“你……”闵夫人气得够呛,指着儿子说不出话来。
“好了。”老相爷抢白儿媳,对儿子说,“打点些礼物,要有诚意,明日你先去一趟王府,求一求王妃,看她是否愿意出面保媒。”
闵延仕却道:“孙儿想请户部尚书大人保媒,。”
老相爷想了想,答应下:“也好,原就该是如此,由恩师前辈出面,合乎情理。重阳节时,我们家正式上门提亲,若是再被拒绝,也没什么可说的,世上谈不成的婚事多得是,但在那之前,我们要有诚意。”
闵夫人气不过:“父亲,我们家难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您可是当朝宰相,两朝元老,您昔日助君指点江山的魄力呢,祝家不过是仗着祖宗阴德的旧贵族。”
老相爷幽幽一笑:“我老了,你呢?”
闵夫人语塞,在丈夫的瞪视下,不敢再开口。
一家人不欢而散,闵延仕走回自己的院落时,遇见妹妹在路边打骂小丫头,他视而不见,径直走过去,反被闵初霖追上来。
闵初霖歪声歪气地说:“听说你要娶祝韵之,娘气得半死,闵延仕,你是失心疯了吗?那个丫头,不通文墨,不懂礼仪,到处闹笑话闯祸,京城谁不知道,你要这样的人来做我闵家未来的主母?”
闵延仕根本不愿和妹妹说话,侧身绕开又往前走,被闵初霖一把拽住道:“娘可是很不喜欢那个丫头,你一意孤行的话,仔细她进门来没好日子过,我可不会善待她。”
闵延仕回眸,冷漠地说:“不通文墨,不懂礼仪?总好过你歹毒心肠,十几岁的姑娘,你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恶毒吗?”
“闵延仕!”
“你听好了,你是没福气有好哥哥的人,但祝韵之有。”闵延仕依然一脸冷漠,“将来,你敢动她一手指头,隔天你就能被碎尸万段,不是吓唬你。”
闵初霖当然知道祝家兄妹敢情好,咬着唇,恨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实在无话反驳,转身哭着去找母亲,要告状哥哥欺负她。
闵延仕看见不远处,挨打的丫头吃力地爬起来,一瘸一拐,无辜又可怜,而这家里的丫头,又有几个没被那位金贵的嫡女打骂过。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家?他苦涩地笑起来,但愿祝家能再强硬一些,不要把他们善良的好姑娘,嫁来这人人都扭曲无情的地方。
就在所有人都为两府联姻烦心,为韵之担忧的时候,扶意隔天一清早,却受到祝承乾的训斥,更被罚去祠堂反省,甚至不能为平珒上课。
彼时祝镕已离去,为了太子出行而忙碌,扶意如往常一样在清秋阁外等候公公出门,谁知见了面就被劈头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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