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祝承乾呵斥妻子,“你别忘了,镕儿也是你的儿子。”
大夫人嗤笑:“得了吧,我可生不出这样忤逆的畜生。”
祝镕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瞪着她:“可不是,您生下来的,还没能忤逆得上,就先被逼疯了。”
大夫人惊得目瞪口呆,恼羞成怒冲上来扇了祝镕一巴掌,震得她手掌生疼,便去捡起被丈夫扔在地上的木杖,劈头盖脸地往祝镕身上抽。
忽然大门被推开,仆人们拥簇着老太太出现在眼前,祝承乾立时起身:“母亲,您怎么来了?”
大夫人还握着手里的木杖,气喘吁吁地看着门前的人。
屋子里瞬间寂静得吓人,只有大夫人急促的喘息声,然不等她松手将木杖丢在地上,祝镕竟重重一声倒下去。
“镕儿,镕儿……”老太太急得扑上来,掰扯着孙儿的身子,“镕儿你怎么了,孩子……”
祝承乾也吓得不轻,赶来查看儿子,却被母亲推开:“你就纵容这个恶毒的女人,下死手打你的骨肉,这板子今日打在镕儿的身上,明日就该冲我来了。”
“母亲……”
“来人,把镕儿送去我屋里。”老太太扶着丫鬟颤巍巍地站稳,瞥了眼日,又怒视着儿媳,“从今往后,我可就没什么亏欠你了,你再敢动我的孩子,我就祭告祖宗休了你,滚回你杨家去。”
大夫人手里的木杖应声落地,这屋子里少说七八个丫鬟婆子跟进来,老太婆竟然当着奴才的面,这样斥责她。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搀扶祝镕,可他却挣扎着来到大夫人跟前,跪下道:“孩儿不孝,惹母亲生气,暑天炎热,还望母亲保重身体。”
说罢,更是深深伏地磕头,又因虚弱而爬不起来,不得不被下人们架着搀扶起来。
大夫人惊恐地节节后退,眼中含着泪:“你们、你们一家子……欺人太甚。”
东苑二夫人的卧房里,她正逗着一双孙儿玩耍,梅姨娘急急忙忙进来,命乳母将孩子们带出去,拉着二夫人到窗下说:“了不得,兴华堂里闹翻了天。”
二夫人奇道:“他们不是出门去寺里还愿了?”
梅姨娘附耳低语,二夫人听得一惊一乍:“当真?涵之那丫头,真的关在家里?”
“老太太亲自去把祝镕带走的,打得鼻青眼肿。”梅姨娘说,“两口子亲手打的,那是气成什么样了,必定就是被戳破了见不得人的事。大夫人也实在恶毒,听说一面在屋子里打,一面叫几个小的跪在门外听,这个女人,真是活该生不出儿子。”
二夫人呵呵道:“我就说,她那个性子,要她认祝镕做儿子,还不如杀了她。这才风光了几天,家里收的礼还没还完呢,立马就闹翻了。快……”她急着对梅姨娘说,“快派人给老爷送信,兴华堂里可难太平,这将来祝镕能不能继承爵位,还另说呢。”
等梅姨娘再出门打点,祝镕已经被送回祖母屋里,他虽然挨了好几板子,浑身疼得厉害,但不至于昏厥又或爬不起来,不过是故意做出那么惨,就连这顿打,也是他故意讨的。
“把他们的注意力分散开,好别盯着大姐的事。”祝镕对祖母解释道,“至少大夫人眼下根本不在乎大姐到底去了哪里,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把你爹气得够呛,我看他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上回下这样的狠手揍你,都多少年前了?”老太太又心疼又生气,终究不愿父子俩反目生嫌隙,好生劝道,“我一会儿把你爹叫来,你该说什么是什么,镕儿,你爹纵然有万般不是,他不曾对不起你,你不能忤逆他,不该伤他的心。”
祝镕点头:“孙儿听您的话。”
老太太叹气,吩咐芮嬷嬷去请大老爷过来,拿了药亲自给孙儿抹上。
扶意此刻在韵之的房里,她们被老太太关照不许出门,姐妹俩躲在窗前看着婢女们进进出出,再后来,大老爷就来了。
两人赶紧缩回脑袋,坐在窗下,韵之说:“说实话,大伯父疼儿子,那是恨不得放在眼睛里的掏心掏肺地疼爱,实在不至于闹到这份上,我怎么觉得,是我哥故意讨打呢。”
扶意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三表哥故意激怒大老爷和大夫人,好让他们气得都顾不上追问大小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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