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看,谁来了?”
姑娘们好奇地看着门前,她闪过身子,平珒傻傻地立在后头,但比不得平日里苍白虚弱,一顿像样的饭菜吃下去,仿佛枯草逢甘霖般,茁壮明亮起来。
姐姐们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把他带来了,韵之说是三哥哥领出来,带去小院里吃了午饭,但哥哥有公务要忙,他一个人傻傻在院子里看鸟儿打架,还不如过来坐会儿。
映之心疼弟弟,带他坐在自己的席上,摸了摸手问:“冷不冷?”
韵之在一旁懒懒地说:“都五月天了,还捂着?”
平珒好奇地打量书房里的陈设,他长这么大,因身体孱弱,不得念书,除了会背三字经和几首唐诗,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正经写过。
从三哥哥教他摔药碗反抗,到今日跟出来饱饱吃一顿,小家伙越发明朗勇敢,对扶意说:“言姐姐,我想写自己的名字,写哥哥姐姐们的名字。”
韵之在边上嘲笑:“真是个傻家伙,这么大了还不会写自己的名儿。”
被扶意和妹妹们一顿埋怨,众星捧月似的围着平珒,三姑娘把着弟弟的手,一笔一划写下他们各自的大名。
慧之在一边说:“还有大嫂嫂和小侄儿们。”
三姑娘便又带着弟弟,写下:闵初雪、祝怀枫,祝嫣然。
韵之嚷嚷着叫来绯彤:“去请少夫人来,带上怀枫和嫣然。”
绯彤进门道:“二小姐,您可消停吧,这几日二夫人脸上不好,少夫人没少挨训,还敢带着孩子出门?”
韵之知道,无非是为了四皇子妃母子平安,母亲心里不知在。
她反而很平静,没有因此格外高兴,像是真正长大了,明白躲过这一遭,还有下一劫,爹娘不达目的不会罢休,她要做好长远的打算。
“就说老太太要见小重孙子。”韵之道,“你怎么那么笨,赶紧去。”
巧的是,二夫人因两天不出门,担心在婆婆跟前失礼,吃了午饭就打发儿媳妇带孩子去请安,半道上就被绯彤遇上,一并带来清秋阁。
两个小娃娃一进门就撒丫子到处跑,被姑姑们一人拎一个捉回来。
清秋阁里,从没这么热闹过,少夫人稳重温柔,难得遇见平珒,怕他身子弱,一直守在边上,一面和扶意说说话。
提起前日端午在宫里,又和闵初霖不对付,但是安国郡主出面赶走了她,少夫人叹道:“郡主帮谁也不会帮她,更何况她原就可恶。”
韵之问道:“王妃娘娘当真与宰相府不和,我也只当是传闻。”
少夫人说:“我从小没在家里见过她,倒是祖父祖母和我父亲,逢年过节往纪州送礼,但纪州王府从没有回礼,偶尔姑母和王爷上京来,也是我们去王府拜访,不过冷冷地坐一回,就散了。”
韵之问:“难道您家老太太,曾经虐待过继女?”
少夫人说:“从前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家里有年纪的嬷嬷们,也从来不提当年事。”
她说着,起身道:“不能光顾着玩耍,我要去内院请了安,母亲还等着我呢。韵儿,你们好好的,别玩闹,别给扶意添麻烦。”
扶意亲自送少夫人到门前,两个小娃娃抓着她的手舍不得走,少夫人说:“要是将来,也能请你给我家嫣然教书就好了,可是等嫣然长大,扶意你也早就做母亲了吧。”
扶意嗔道:“原来大嫂嫂也爱不正经,不怪有韵之这个小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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