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就是他打伤的吗？

    “公子独自一人上山，不知是所谓何事？”那女子接过他手中的水杯，好让他端好药碗，忍不住问道。

    男人眸子里泛着蓝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上山是为心爱之人求药，想上山请出姜老先生。”

    那女子的动作一顿，然后看了一眼一旁的老者，轻唤一声：“爷爷……”

    冉代之心下了然，却还是出口问道：“老先生与姑娘常住山中，想来应该听闻过这姜老先生……”

    那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慢步走到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抿，这才慢悠悠道：“老夫的规矩想必公子也都听闻了。”

    冉代之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下了床急道：“只要姜老能下山救人，在下愿付出任何代价！”

    姜老一听，爽朗的哈哈笑了两声，捋着胡须不在意道：“老夫行医多年，此种话听了也有千千万万遍，可是真到了交换之时却没有一个没反悔的，你说，老夫用什么相信你？”

    冉代之眸子变得幽深，半晌张了张嘴：“姜老想要什么，在下可以先交换再救人。”

    “爷爷……”姜玉瑶忍不住在旁边轻唤了一声。

    那老头嗔了她一眼，便对着冉代之道：“如此甚好。”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顺着胡须慢道：“只不过，你有什么可以交换的？”

    “金银财宝，房子美人……姜老想要什么都可以。”

    老头冷哼一声：“老夫才不是如此肤浅之人！”

    “老夫看你这双眼睛似乎与常人不同……”

    冉代之喉结上下动了动，薄唇微张：“姜老的意思是……”

    “这双眼睛的眸色老夫甚是欢喜，你可愿意？”

    男人愣了一下，几乎是毫不犹豫便脱口而出：“愿意。”

    姜老眯了眯眼睛，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男人又张了张嘴：“在下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姜老能让在下最后看一眼心爱之人再取下眼睛。”

    “可。”

    “不只姜老明日可方便动身？”

    “可以。今夜老夫便收拾妥当。”

    “谢过老先生。”

    ……

    是夜，惨白的月光照着溪涧缓缓流淌的河水，泛着闪闪波光，丛林的树间，一袭明紫衣袍的男子斜躺在树梢，月光照着他的衣袍发亮，微凉的晚风吹起乌发顺着俊逸的面庞滑落，两只手把玩着一把银扇，一双凤眼半张，眸底深邃的幽蓝却流光异转，未遮住半分。

    树下，一青衣女子仰头张望：“夜深了，公子为何不歇息？”

    树上的男人侧头瞥了一眼女子，又转过头不知看向哪里。

    “姑娘不也没睡。”

    “公子，”姜玉瑶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道：“以一双眼睛为代价，公子可觉得值得？”

    “值得。”树上的男人头枕着右手，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边的月亮：“为了她，就算是要我半条命又如何。”

    “真羡慕那位女子，能得公子如此。”

    冉代之从腰间摸出那破旧的香囊，照着月光看了看，指腹轻轻摩挲，幽蓝的眸子变得深邃，树下的女子看着他的动作发呆，男人却突然飞身下树，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不早了，姑娘也早些歇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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