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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拔营,晃晃悠悠三十里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近晌午时才抵台安驿城外。和盘山驿一样都是傍水不依山,无险可守。
其正西百里外是黑山驿,从黑山往南数十里就是广宁卫,往北就是后世的彰武县,只不过现在是清廷的官营大牧场。
只不过此时的黑山驿已近荒废,军事作用不大。
“还别说那矮子还真有点道行”谢百户望着不远处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台安驿城,又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伸出手接住点点毛毛雪:“说这雪一直下又下不大,真准!”
“谢兄,那矮子可非一般人,投李闯不过三四光景便助其打下偌大基业,若非督公大人横空出世,只恐……其人岂是有点道行,那道行深着呢能掐会算如同仙人,咱们以后说他还是尊重些,保不齐还有顺风耳呢”阮百户小声提醒着。
那谢百户有些心虚的回头张望一眼,耸耸肩强行嘴硬:“倒真如神仙那般岂能算不到督公大人要降世,嘿,终究还是差上一筹!”
阮百户笑了笑:“天生一物降一物,督公大人天生克他吧,不过话说回来,没听说督公大人能掐会算……”
“得了吧,督公大人若无那本事,岂会事事料敌先机……他只是不喜装神弄鬼罢了”谢百户嘟囔着,眼见距驿城不足里许,便道:“先不扯犊子,该干活了”。
阮百户举目朝远处驿城看了一眼,随即朝前头喊:“张白常干活了!”
行在前头的张白常回头摆了下手,对身边换了一身清军兵服的鼠尾辫道:“你爹娘能否撑过这个冬天便瞧你今儿的能耐了!”
鼠尾辫嗯了一声,拍马就走,此时此刻他的装扮和清军无异,甚至连神情都有模有样。
走,张白常一挥手,率二十余骑追着鼠尾辫朝驿城方向奔去。
“老规矩,你去北门,俺收拾南门”见张白常一行拍马奔去,谢百户便催促阮百户赶紧行动,阮百户也不墨迹,分兵一半顺着驿城西边打马急行,谢百户则带着余下兵力慢悠悠晃荡。
话说鼠尾辫一马当先冲到驿城门口,正欲高呼开门时,城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这让他瞬间一怔,不由自主回头张望,紧随身后的张白常也是一脸讶然,皱眉茫然的看着城门。
随后便见两骑缓缓从城门里走了出来,马上人包的像个粽子连脸都看不清楚,马背上还托着几个包裹。
鼠尾辫一眼就瞧出这俩人是信差。
两个信差出门就看到二十余骑也是一脸意外,身后传来城门守卒的催促声:“墨迹啥呢还不赶紧走,风都灌进来了”应是着急关门。
“外边来人了”信差随口说了句,抖了下缰绳和张白常等人擦肩而过,风大雪冷甚至都懒得看对方一眼。
“你们哪儿来的”守门清兵这时候也发现了张白常几人,探出头问道,又瞧见远处有兵马行军,立时皱起眉头随口问了句:“这么多兵马是要去沈阳的么?”
“盘山驿的……”鼠尾辫刚出声,身后张白常一声喝:“还盘尼妈呀,干他们!”抬手掷刀,那门卒不防被砸中肩膀,大惊之余想去关城门,但城门又不是房门说关就关上,张白常掷刀之时已经打马冲了过来将门卒撞飞,门洞里余下门卒大惊,尚不及反应二十余骑冲进城门……
随即杀声顿起。
鼠尾辫端坐马上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进退,一路上他做了无数次演练,想着编造各种理由借口来诓门,谁知到了地头一句话都没说完,确切说只说了四个字!
毫无意义,丝毫没用的四个字!
还没走远的两个信差迷糊中听见呼喝声,回头一看,吓的魂飞魄散二话不说打马狂奔,只是没多远就连人带马栽倒了,随即数百骑兵从他们身畔呼啸而过,原是谢百户发现张白常等人冲进去,二话不说打马便冲了过去,顺手捎带了这俩信差。
于此同时广宁卫里的蒙古统领布格楞一脸阴沉看着几个手下,朝鲜那些狗奴才如今真是胆儿肥了!传令下去将城中朝鲜人全杀光!
布格楞之所以如此暴怒,是因为在半晌午的时候城外突然来了几骑大呼,盘山驿兵变!城门守兵问由,回之,城中朝鲜杂役连同汉人包衣百余人在昨夜暴起,趁驻兵不备杀死杀伤数十清兵,统领阿巴依被伺候的包衣活活勒死,驻兵奋勇反击才避免全军覆没,但此时驿城两门已被叛兵掌控,驻兵无法突围出城,被围困城中一隅动弹不得,他们几个趁乱从城上坠绳夺了过路信差的坐骑跑来报信,乞广宁卫出兵救援。
流利的满语,标准的清兵军服还有腰牌等物,守门清军不疑有他正要开门放他们进来时,这几人却匆匆离去,说还要去往沈阳报信。
门卒立刻通报给布格楞。
布格楞不疑有他且深信不疑。
因为朝鲜翻脸不认爹且还俘了龙骨大和多铎的消息早不是什么秘密了,他虽然不知道朝鲜为何突然翻脸,又哪里来的底气翻脸,但确确实实的翻了脸,而且他也总感觉城中的朝鲜二狗子们最近有些不那么老实,虽然具体没表现出来,但他就有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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