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垫子的小雪狐幽怨地瞪了这个无礼的男人一眼,跐溜跐溜地跑过去,用爪爪去扯自己的垫子。
燕九朝给自己满上一杯茶,没管百晓生的“你让我剑下留人,难道是为了里头那人而来”
百晓生被冷落了也不尴尬,拿了个杯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喝了一口,苦得直咋舌“大半夜喝这么浓的茶,你是不打算睡了吗”
“问你话。”燕九朝道。
百晓生拿了一片桂花糕,吃了两口压下浓茶的口味才徐徐地说道“没错,我是为他来的。”
燕九朝嘲弄地说道道“江湖百晓生与南诏人竟然有所牵扯,本世子大开眼界。”
百晓生无奈摊手“牵扯谈不上,只是我曾欠了他主子一个人情,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世子的手里。”
燕九朝睨了他一眼“那你该知道本世子的人情不好卖。”
百晓生笑了笑“这是自然,我不会白让世子把人还给我,世子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力去办就是。”
“哦”燕九朝眉梢一挑,“你江湖百晓生除了打听消息,还有别的本事”
百晓生摸了摸下巴“这倒没有,所以世子想知道什么,大可畅所欲言。”
燕九朝冷哼一声“这条人命可不是一条消息就能换的,你百晓生是打算为了这个人破掉你多年以来在江湖上立的规矩吗”
江湖百晓生素来只给一个人卖一条消息,且这个人这辈子都没有第二次机会再找百晓生买到消息。
百晓生郁闷地说道“唉,谁让我欠他主子的呢。”
燕九朝狐疑地朝他看了过来“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欠着他主子了”
“我以为你会好奇他主子是谁。”百晓生笑道。
“你不会说。”燕九朝淡道。
百晓生点点头“没错,这个是不能告诉你的。”
百晓生笑了笑,“传言不可信呐,燕世子这等绝顶聪慧之人,绝不是世人口中的小废物,那么世子,你想知道什么”
燕九朝如玉修长的指尖拎起茶壶,给百晓生斟了一杯茶“南诏驸马。”
百晓生吃点心的动作顿住了,整座别院都好似静了下来。
下人早已回屋歇息,院子里只剩下严阵以待的影六与影十三。
“唉。”百晓生轻叹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点心,“你说你要是让我萧振廷的战甲来换多好。”
燕九朝毫不客气地说道“赫连齐已败,战甲早已是我的囊中物,你拿这个与我做交易难道是在打发叫花子”
“恕我直言,你为什么要打探南诏驸马的消息”百晓生打开手中的折扇,小狐狸拽垫子拽累了,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百晓生十分贴心地为它扇起风来。
燕九朝神色清冷地说道“今晚是你求本世子交易,你没资格问问题。”
百晓生自嘲一笑“我曾听闻过一件有意思的事,陛下当年遭到仇家报复,仇家对付不了深宫中的皇帝陛下于是掳走了燕王,燕王不希望他们利用自己威胁兄长,情急之下撞上了仇家的剑,等陛下赶到时燕王的尸体已经凉透了,然而有意思的是,一个为燕王换寿衣的下人却在燕王的口鼻中发现了泥沙,只有溺亡之人口鼻中才会吸入泥沙,燕王殿下是被剑刺死的,按理说不该有这东西才是,世子认为呢”
百晓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燕九朝的脸上,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然而燕九朝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仿佛百晓生说的根本是别人家的事情。
“唉。”百晓生败下阵来,收回折扇,小狐狸正晒肚皮吹凉风爽得不行,忽然风没了,它一下子蹦了起来,开始去抓百晓生的折扇。
百晓生用折扇逗着它“说起那位驸马,倒真是一位传奇人物,他本是南疆一个小部落的酋长之子,小帝姬及笄大典时,众部落前来道贺,驸马也不知怎的引起了小帝姬的注意,男女之事嘛世子比我这个门外汉要懂,总之二人是好上了,但国君并不满意这门亲事,他认为一个小酋长的儿子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言及此处,百晓生忽然顿了下,“南诏国君有两个女儿,大帝姬乃国君最厌恶的芸妃所出,小帝姬是他最珍重的皇后嫡出,早在两位后妃怀有身孕时,国师殿便为皇室卜了一卦芸妃肚子里怀的是祸国灾星,皇后肚子里怀的是天命福星,果不其然,二人生产那晚,天生异象,一半云透紫光,极祥之兆;一半黑云罩顶,大凶之相。国君很庆幸那不祥的孩子是芸妃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本就不喜芸妃,将孩子送走时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些与小帝姬的驸马有关”燕九朝淡淡地问。
百晓生笑了笑“不这么说你怎么能理解国君对那位小帝姬的宠爱吗你可知国君不同意二人的亲事后小帝姬做了什么事情”
燕九朝示意他说下去。
百晓生神秘一笑道“她私奔了。”
燕九朝眸光一顿。
百晓生道“过了好几年才回到南诏的皇宫,她带回一个幼童,是她与驸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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