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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做着鞋,不知不觉过了半夜,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眸,突然听见村口传来一声异动。
动静不大,她家离村口最远,按理说听不见,可最近她耳聪目明了不少,几乎是瞬间警惕了起来。
声音朝她家渐渐逼近,她缓缓地抽出枕头下的匕首,并顺手用棉布盖住椅子上做了一半的鞋。
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
咔,窗棂子让人撬开了,一道青色身影闪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俞婉挥起匕首,朝着对方狠狠地刺了过去!
对方在掀开窗子里的一霎,便闻到了油灯的气味,心知对方根本是刚把油灯灭掉,看来是知道他来了,虽不知对方是如何察觉的,但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只是连他万万没料到的是,以自己的身手,居然真让对方给偷袭成功了!
一缕青丝被斩断,脖子上也留下了一道极为细小的伤口。
这点伤对习武之人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如果是一个村姑在天下第一剑客身上留下的,就由不得人不重视了。
“是我!”玉子归压低了声音,可不难听出暗藏的羞恼与火气。
俞婉猜到是他了,大半夜鬼鬼祟祟撬她窗子的,除了这个“贱”客,还能有谁?
“你是过来看我死没死么?”俞婉淡淡地问。
屋里没掌灯,却有凉薄的月光自窗棂子透射而入,玉子归的目光落在她清冷的容颜上,话音哽了哽,道:“你掉下山崖后,我即刻去崖底寻你了,我还没找到你,我师兄出现了,他也是来找锦囊的,怕他怀疑到你头上,我把他引开了。”
这话说着感人,俞婉却半死动容都无:“你不必和我解释这么多,你有没有找过我,又为我做过些什么,我不在乎,毕竟这一切全是拜你所赐。”
玉子归无法反驳。
俞婉这段日子忙坏了,不是玉子归来,她都快忘记白棠上次“还”给她的东西了,她还说拿给燕九朝看的,也给忙忘了。
“又是为了那个铁球来的?”俞婉不咸不淡地问。
“铁球?”玉子归瞳仁一缩,“东西果真在你手里!”
一个破球罢了,俞婉留着也没意义,随手从杂物箱里翻出来扔给了他。
看着自己视作性命的宝贝竟然被放在一个杂物箱里,玉子归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原先为什么不承认?”玉子归质问。
“你管得着吗?”俞婉懒得和他解释东西落在白玉楼了,反正这家伙耳根子硬,说什么他也不信。
玉子归戴上了一双银丝手套,将铁球自锦囊中拿了出来。
俞婉嗤了一声,这球有毒么?还戴手套!
念头刚一闪过,俞婉便听得吧嗒一声,铁球竟然开了。
这玩意儿可以打开的么?自己和白棠研究那么久,也没发现有什么裂缝。
玉子归的脸色沉了下来:“里头的东西呢?”
俞婉古怪地说道:“什么东西?我可没动!”
“那里头怎么空了?”玉子归问。
俞婉反问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怀疑是我拿了里头的东西吧?我连打都没打开过!”
玉子归冷声道:“那东西拿了对你没好处,我劝你赶紧交出来,否则一旦我师兄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了。”
俞婉被他气得没脾气了:“谁要你保了?!我说了我没拿,你爱信不信!”
这人真是有毛病,起先怀疑她藏了他锦囊,如今又怀疑她偷走了锦囊里的东西,她若真偷了东西,会半点儿不心虚地把锦囊铁球还给他吗?
玉子归神色冰冷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么?骗我一次,还想再骗我第二次?”
“我起初是真不知你把锦囊放我身上了,我是……”俞婉忍住没把白棠扯进来,“前些日子收拾屋子,在角落里发现了这个锦囊……不论你信不信,我真没动里头的东西。”
“你当真没动?”玉子归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俞婉毫不闪躲地迎上他的目光:“说没动,就没动。”
确实没动啊,白棠也在场呢,只不过这个,就不好让玉子归知道了,以免这家伙把她未来大嫂也给缠上了。
“能问一句是什么东西吗?”俞婉道。
玉子归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俞婉:“!!!”
那万一哪天又发现了,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要的东西呀!
玉子归走到窗前。
俞婉见他打算离开,暗暗松了口气,天快亮了,再和他纠缠下去,鞋子怕是做不完了。
然而她松的这口气,落在玉子归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果然很心虚么?玉子归眯了眯眼,在窗口顿住脚步:“才几日不见,你的武功似乎进益了良多。”
那叫近身搏斗,谢谢。
玉子归忽然转过身,一步步地朝俞婉走来。
“你要做什么?”俞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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